程钺落地后一个翻滚,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面色潮红,胸口血流如注,一看就负了不轻的伤!
“真元箭技!”
程钺紧紧攥着那黑漆漆的箭杆,目光阴沉的可怕,普通的大力射士就算在近距离使用破甲重箭射击他,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要知道在经过无数次熬炼肉身之后,他如今的肉身早已坚韧无比,纯以抗打击能力来算,已经在牛皮甲之上了,普通箭矢射在他身上,距离稍远就会被弹开,加之他现在还有金丝软甲跟万劫不坏功护身,箭矢想要破开他的防御,至少得有单弓床子弩级别的威力才行!
但在这匆忙结成的敌阵之中,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巨大笨重的城防武器?
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一个修为高强,且箭术不凡的修炼者,隐藏在敌阵中,趁他不备,突施辣手!
“狗贼,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给我滚出来!”程钺怒声呼喝,未免被伤势所累,他一把拔出伤口中的重箭,甩手扔掉,并用真元封住了伤口。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支破甲重箭!
这箭与上次射来的方位不同,很显然,那敌人十分狡猾,在一击未能尽全功之后,立刻改换了自己的位置!
“你以为我还会着你的道吗?!”
程钺怒吼一声,猛地挥动长剑,朝身后劈出一道血色刀罡,将那重箭劈地粉碎!
在全力提防之下,这样的袭击是不可能对他奏效第二次的!
“唉!”
敌阵中传来了一声叹息,似乎十分遗憾。
“你不出来,那我就把你抓出来!”
程钺很快辨明了叹息声传来的位置,挥剑冲了过去!
“年轻真好,单纯的可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程钺背后传来,紧接着就是骇人的利刃破风声!
程钺双目陡然瞪大,急忙全力扭转身形,这才堪堪躲开了袭来的重箭!
程钺摸着脖子,心有余悸,刚才这一箭凶险之极,几乎是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的!
尽管在回尨阳之前,程钺便已料想到了敌人会用重箭狙击他,并为此做了各种准备,自以为万无一失,然而到了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没错,他的三重防御是能够抵挡普通重箭,但是如果将射箭的人换成了一个老奸巨猾,且实力不俗的强者,那他所做的一切准备,其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粱崇功,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账东西,平素看你为人做官还算正派,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一个少年郎都用这么阴险的手段,你还是人嘛?!”
就在此时,处刑台上的许肇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在高处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都看的分明,那暗算程钺的将领与他熟识,平素有点交情,却不想心地如此阴险歹毒!
梁崇功闻言冷笑:“老许,亏你还做过将官,难道没有听说过‘兵不厌诈’的道理吗?这是战场,我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还是闭上嘴巴吧!”
许肇气的全身颤抖了起来,然而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重围之中的程钺便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兵不厌诈’!梁将军,程钺领教了!”程钺分明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但语气却说不出的森寒,令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知道厉害了便好,乖乖弃械投降吧!”粱崇功一脸的趾高气扬。
然而程钺并不搭茬:“只是小子有几事不明,请粱将军教我!”
他不待粱崇功答应,就一字一顿高声质问:“这尨阳是敌国的城池吗?你我脚下踩着的是敌国的土地吗?我程钺……又是敌国的仇寇吗?!”
粱崇功被这几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答,我来替你答!”程钺声嘶力竭的怒吼:“这尨阳是雪国的城池,你我脚下踩着的也是雪国的土地!而我程钺……更是雪国的子民!你是雪国的军人,却在本国的土地上将本国的民众当做敌国仇寇对待,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兵不厌诈’,人到底要鲜廉寡耻到何种地步,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粱崇功被程钺的这番话气的脸色通红,气急败坏的叫嚷:“你是罪犯,我是官军,如此对付你有什么错?你休要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程钺怒极反笑,接着突然高声质问:“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强词夺理什么了?!我也许犯了那狗屁王法,但我杀的人,又有哪个是无辜良善了?!那所谓的‘王法’又能处置那些禽兽不如之辈,为我这个普通百姓主持公道吗?!”
“好油嘴滑舌的贼子!”粱崇功被质问的理屈词穷,恼羞成怒,他没敢继续跟程钺比较口舌之利,而是变换位置,弯弓搭箭,再次如法炮制,暗算起了程钺!
程钺像是在看小丑似的看着频频射来的冷箭,目光中满是鄙视,偶尔出剑格挡,或闪身躲避一下,便将粱崇功的攻势化解。
“粱崇功狗官以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一个雪国百姓,尔等就没有一丝触动吗?”在躲闪格挡的间隙,程钺环视着甲士们问。
甲士们并不搭理他,只是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他,有些人脸上还挂着残酷的笑……
“是吗?是这样吗?”程钺点了点头,至此,他彻底对这些人死心了!于是他说道:“既然尔等官军不将我当本国百姓对待,我也不会再将尔等当做本国子弟兵了,你们视我如仇寇,那我也如此看你们吧!”
言罢,程钺便疯狂运转真元,向手中长剑汇去!
那剑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同时剑芒暴涨,变成了一口七八丈长的血色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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