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停停走走,对于我来说,确实是相安无事。而且,每天晚上,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我也都会主动醒来,想象着让一些气流从头顶灌入,想象着让他们沿着我的六条腿、我的身躯、我的腹部、我的背部不停的运转,每次我至少都会这样想象着让他们运转上几百圈。终于,通过大概有半年这样的臆想,我已经能够切实的感受到,原来在那个聚灵阵阵眼上我被动地汲取进体内的月精,实实在在的、若即若离的进入我的身体了,当然,我也能够感受到,我自己现在汲取到的月精,并没有原来在那个聚灵阵阵眼上、在那个宗主老头子修炼时、我被动的汲取到的月精纯净。不过我也很欣喜,因为这是我自己主动做到的。我还会在每天天亮的时候,做原来那个宗主老头子做出来的、然后又被我自己改良了的炼体的动作,我每次做那些动作的时候,也会想象着,四周大地上会不停的从各个方位有那种凉幽幽的气流,从我的每个毛孔进入身体。大概也是在半年左右,确实,我也就能够感受到那种气流,能够真正的被我吸收进体内。我也想明白了,这种种锻炼,已经让我从一只普普通通的蚊子,变成了一只能够跟人类一样进行修行的修行者。
在这些日子里,我已经不知道飞行了多远的路程。我见过了非常非常多的事情,我在遇见所有事情的时候,只要有需要,我都会按照我自己理解的、我充满正义的性情,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做这些事情,有时候判断起来很困难,有时候做着也会有危险,但是我心里总是认定了一点:努力去做难而正确的事,实现自己的价值。或者,这就是我所有的奇遇、所有与其他同类的不同、冥冥之中让我变得强大的命运,赋予我的使命呢?
在这些日子里,我已经对自己多了一些了解和认识:我的身体现在确实已经非常坚硬,就是人类用苍蝇拍子拍我、用铁榔头砸我,都已经不能够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了;我口器里的毒素,经过我刻意的释放,哪怕就是非常非常小的一点的剂量,都已经可以对人类造成很大的伤害了;而我口器里经过我刻意控制了的、不含毒素的液体,对人类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灵药。我曾经专门停留在容易被人类发现的地方,让男人用巴掌拍过,也让他们用苍蝇拍子拍过,甚至于还让他们用厚重的书本、铁铲、锤子击打过,确实,他们都没有对我造成任何的损伤。我曾经刻意的叮咬过一个对小孩子使用暴力、怒气冲冲的殴打一群小学生的、不知所谓的醉汉,我就只是对他行凶的那只手的手背释放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点毒素,就让他的手背瞬间肿大、变黑,并且没一会儿还从我叮咬的地方流出了黑血;我也对一个半夜边哭泣边喝酒、然后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再后来被一个不怀好意的路人准备捡尸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的女孩的手臂里吐出过,也就那么一点点的,经过我刻意控制的,不含毒素的“口水”,那个女孩子也就在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而且我也相信,那个女孩子的身体,将会非常快的变得很好,甚至于她的大脑都会得到加强,她的智力也会得到提升。
在这些日子里,我飞过了一些人口非常密集的大城市。我看到在那些繁华的都市里,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利益纠缠;有那些白领精英的高高在上,也有那些底层人群为了生存的忙忙碌碌;还有奋斗成功的人的喜悦,也有经营失败的人的痛苦;有不谙世事的小年轻的彻夜狂欢,也有羸弱老者为生计挣扎的惴惴不安。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里,每天都上演着光怪陆离的人间悲喜剧。那些人群,很多都是给自己罩上一层坚硬的外表,却总也掩盖不了内心里孤独的软弱。
在这些日子里,我也飞到过那些人迹罕至的小村庄。那些偏僻冷清的地方的人的生活,与那些美轮美奂的都市人的生活截然不同。我看到的是淳朴的人性,恬静的生活,悠闲的自给自足,知足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些地方的老人安静和气,孩子天真率性。我看到的他们,是与世无争的厚道以及骨子里不屈的、与天道自然抗争的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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