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贾母离去,王熙凤转过头,明艳笑容不再,面色冷淡地打量着比她高了半个头的霍去病,头上的朝阳五凤珠钗在阳光下随微风轻晃,折射出耀眼的金芒。
“好你个蔷哥儿,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等本事呢?”王熙凤皮笑肉不笑,暗指方才霍去病“哄”得一大家子对他印象不错这件事。
若是按照以往的贾蔷,这会儿必定会对王熙凤谄媚作揖,行讨好之举。
然而如今是霍去病做主,自然不会惧怕这凤辣子,且她方才之所以没有抖搂出原主干过的那些混账事,也不过是因为贾母罢了,与他可没什么干系。
因此,霍去病也只是淡淡道:“那说明二婶婶还是对我关心不够,只听了些风言风语,我倒是知道,婶婶你的本事可大着呢,阖族上下,就没有不佩服的。”
他指的可不仅仅是王熙凤的管家本事,更有书中私放高利贷一事。
当然,现在霍去病可不会当众揭露出来。
此话一出,王熙凤顿时面色一红,心中惊怒不定,只觉得霍去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调戏她这个婶子。
因为前不久在宁府家宴上,族学先生贾代儒的长孙贾瑞便对这凤姐儿起了不轨之心,之后更是鬼迷心窍,趁她丈夫贾琏不在,打着拜会的名头亲自登门。
王熙凤是个笑面虎,虽然表面装着毫不知情,但心里巴不得那贾瑞去死!
这会听见贾蔷这般说话,又有先前的花花公子印象根深蒂固,于是便草木皆兵,认为他也在作死。
只不过片刻后,看着一脸正色的霍去病,她心中又有些摇摆起来。
“二婶婶,你这是怎么了?”霍去病断然不知道此刻王熙凤的心思,不然定会哭笑不得。
就算是真的想调戏这位神仙妃子,他也不会在这种处境下起心思,不然何曾会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句话?
瞅着霍去病那双干净透澈的眼睛,王熙凤迅速驱散了心中的念头,暗自嘲笑自己,这蔷哥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如何敢对自己起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不过,这蔷哥儿生的,倒是越发出挑了。
闹了个误会,王熙凤也懒得再说什么,遂从自己身上掏出五张十两面额的票子,淡淡道:“账房就不必去了,也省的跑一趟,这银子,就当是我替老太太出了,日后你好生过日子吧。”
这五十两银子可解霍去病当今的燃眉之急,他自然不会客气,当即接过拜谢,而后告退。
……
回到了跟丈夫贾琏所在的院子,王熙凤刚一进门,贴身丫鬟平儿便拿来一套家常衣服给她换上。
侧卧在铺着大红条毡的炕上,享受着平儿的捏脚,日光顺着大红洒花软帘倾下,王熙凤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似缺了些什么。
“你二爷呢?”王熙凤眯着眼道。
犹豫片刻,平儿小声道:“二爷,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闻言王熙凤顿时睁大了眼,眸中一片凌厉:“定是不知道又去哪里喝花酒了!”
脑海中想起贾琏左拥右抱的模样,王熙凤赏花游园的兴致瞬间消散一空,只觉得满腹委屈。
深知贾琏是什么人的平儿一句话也没解释,只能捧着王熙凤娟秀白净的足趾尽心按摩,以望自家主子能够少些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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