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岗之上,曹林仰头望天,脖子都快仰成九十度了。而且,曹林一望就是老长时间,好象天上有宝贝似的。
典伟看得不明所以,学起了曹林,仰起脖子看天,天空中除了浮云,什么也没有。终于忍不住了:“将军,你看什么?天空碧蓝如洗,除了几朵浮云,别无他物。”
曹林摇摇有些发酸的脖子:“我在看什么时间有雨。”
“将军,这下不下雨,和眼前战事有何干系?”典伟有些不悦了:“冯太守在雁门坚守了九天,九天啊!要是我们再不去,他能不能守住,很成问题。那可是八万单于本部兵马呀!”典伟略一停顿,不容曹林说话,又发起了牢骚:“还有,两位将军连番派人前来,要求出兵,你却不许,这是何道理?”
“我之所以不让出兵,是因为我不仅要打败单于,还要有大的斩获!”曹林摇着脖子,解释起来:“光是打败单于,他还可以纠结起大军,卷土重来。我想趁此战,给单于的本部兵马予重创。”
典伟一愕,愣怔了一下,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是在等天气变化,最好是来一场暴雨,越大越好。”曹林说出真正的用意:“单于在雁门的驻军之地,地势稍低。若是暴雨突降,他的驻地,必然是一片泽地。地面泥泞,不利匈奴骑兵驰突。真要那样的话,我们用步兵就可以打匈奴的骑兵了。”骑兵机动能力强,来去如风,冲击力猛。可是,骑兵的使用条件却是极为苛刻,一是需要足够的空间,要能让骑兵发起冲锋。二是,地势要平坦,在山地丘陵地带,骑兵就发挥不出威力。三是要地面软硬适度,要是地面太硬,或是有乱石荆棘,骑兵同样无法发挥。若是地面太软,马蹄不受力,冲击会大为削弱。
真要是汉江单于驻地变成泽国,地面泥泞不堪,匈奴骑兵的战马就会大降,能有平时的三四成就不错了。那样的话,汉军的步兵也可以正面对抗了。
典伟的嘴巴变成了一个夸张的圆形,愣怔了半天,这才清醒过来,兴奋的尖叫起来:“将军,你真是太诡了!可是,什么时间能下雨呢?”
“快了!”曹林提醒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从今儿早上开始,就没有风了。天气很热,人又很闷。谚云:风静天热人又闷,有风有雨不用问!”
曹林的估计没有错,到了饷午时分,乌云四起。到了下午,下起了飘泼大雨,这雨是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止歇之象。暴雨整整下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清晨,仍是在下,一点也没有变小。
此时的雁门城下,出现了一幅奇景。
一晚上的暴雨,雨水积在低洼之处,也就是汉江单于扎营之地,水深漫过脚背。此时的积水是红色的,那是雨水把溅在雁门城下的血水冲刷下来,汇聚在一起,远远望去,匈奴扎营之地是一片血色,好象一座血湖似的。
此时,城外一个山岗上,曹林、典伟、李云、杜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彼此之间对望一眼,没有说话,那意思却非常明白:战机成熟了!“将军,有你的!”
“季将军,别光顾着欢喜了,还是来研究一下,这一仗如何打。”杜识也是个爽快人,笑道:“曹将军造成如此大势,这详细的出战事宜,还是我们来做吧。将军,可否听听我们的见解?”
两人皆是名将,他们的建议,非常珍贵,曹林没有理由拒绝:“在下愿聆高见。”杜识折下一截树枝,蹲下身,在地上划着一条条线条:“我意,我们分头行动。虎豹骑是最精况的,骑射娴熟,可是,此战用不到骑射,主要靠步兵。要你们去拦截溃败的匈奴嘛,你们肯定不乐意。我是想,把你们当作利刃来使用,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攻击单于。单于在哪里,你们就打到哪里。打死打伤都不论,只要让单于惊惶失措,不能指挥匈奴应战便是。”
汉江单于是匈奴的首脑,要是能打死打伤,或者生擒,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以汉军如今的兵力,这事不太可能,限制汉江单于,使其不能指挥匈奴大军应战,还是没问题。只要汉江单于不能指挥匈奴应战,那么匈奴人数虽多,却是一盘散沙,这对曹林他们太有利了。要达到这一目的,只有汉军的虎豹骑能完成。把这一重任派给典伟他们,无人会有异议。
“没问题,这事,我们接了!”典伟兴奋的搓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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