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在那些羽箭够不到的地方停下,落在地上的时候摔得很疼,可这点儿疼怎么能与心中那种痛彻心扉的疼能比。
木泽疯了一般像杜若初的方向跑去,可不知道是谁将他打晕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还算是床榻的床上,因为这张床只有一块儿很窄的木板用几块儿大石头支撑起来的,床铺也只有一片编制成的草席,一块打了很多补丁的床单。
木泽脑子里突然清明起来,若初
想到那个视他如命的女子,木泽的心又提起来了,手忙脚乱地下了床,鞋也没里记得穿,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外面是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儿,木泽迷茫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忽然,他看到一个农妇端了一个菜篮子从门口进来,木泽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冲向那名妇人。
然而,农妇是个哑巴,无论木泽怎么问她,她都吚吚哑哑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若初呢?告诉我若初在哪?”木泽一次又一次执着地问着这一句话。
农妇无奈,放下菜篮子拉着木泽的手腕,像另一个茅草屋走去。
进去的时候,这个房间里比他刚刚住的那个房间稍微好点儿,可至于房间的布局他没心情看,也没看头,木泽一进去看到的就是床榻上面色苍白,安安静静地靠在床沿上的女子,她的身上的箭还留在身上,木泽心里异常沉重,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像那个女子走去,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衣服上的红色也不知道是原本的颜色还是鲜血的颜色。
好像是费尽了力气,木泽才慢慢地走至她的身旁,缓缓地蹲下伸出双手想要抱抱她,可他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木泽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流出来,他很少流泪,就是当初他的父亲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流泪。可这一刻,他哭了,哭声渐渐变大,到后来的嚎啕大哭。
“若初?若初”一声又一声悲戚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就像是嘶吼一般。
“别,别哭。”忽然耳边儿传来女子微弱的声音,虽然很小,小的被他的哭声淹没了,可他还是听到了,擦了擦眼泪,看清了女子苍白的面容上,微微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虽然有些涣散,可到底是睁开了。
“若初,若初,你醒了,你,等等我,我,我这就去找大夫。”虽然他的心里知道杜若初救不活,可他还是怀着那么一点点希望。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女子制止了,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抓住了木泽的衣摆,木泽像地上倒去,摔在一旁。
不解地对上那双含了笑的眸子,杜若初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声音比之前更为低弱。
“不,不要去,我,我恐怕,不行了。”每说一句话都要消耗她很多力气,“我,我坚持,到,到现在,只是,只是想再看看你。”杜若初向木泽的方向升出手臂,木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我,我很,很开心,还能,还能见到你,为我哭。”杜若初她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可,可惜了,不能亲眼,亲眼看着你,你为我披上嫁衣。”
杜若初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抚上木泽的面颊,“我,我只想,只想问一句,你,你爱过我吗?”
杜若初说着气息越来越薄弱,木泽慌张地拉住杜若初的手,“我爱你,若初,我爱你,你好好儿的,我们就去成亲,好不好,若初。”
“木泽,我,我满足了。”可我也不行了,下一世,我们别再遇见了。因为我累了,爱你好累。
杜若初看着木泽俊朗的面孔,眼角掉落一滴清泪。
终究,两世情缘不过是镜花水月。杜若初的眼睛闭上了,可她的手还紧紧地被握在木泽的手心里,木泽锲而不舍地搓着她冰凉的手,“若初,若初别睡,别睡好不好?”
上天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他们悲戚的心情,渐渐阴沉下来,不过转眼间,豆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地打落在地上。
“若初,别睡好不好,我,我这就带你去,为你亲手披上凤冠霞帔。”说着,木泽小心翼翼地避开杜若初身上的羽箭,将她抱起来,颤颤巍巍地向外面走去,站在一旁的农妇阻止了几次,可看到木泽阴沉的面孔,农妇缩瑟了一下,也不敢再拦着他们。
木泽抱着杜若初一步一步地走进雨中,消失在这小小的院落。
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两个人的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也不知道是谁身上的血,混合着雨水流落在地上,二人走过,被雨水冲散了。
“将军,”身后不知道是哪个部下喊了一声,木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一步一步地走着,他眼里此刻只除了怀里的女子,其他的都容不下。
木泽走至一家裁缝店,掌柜的看到木泽面上的肃杀之意将嘴边儿的不满咽了下去。
“客,客官,你们要买衣服吗?”掌柜地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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