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头连忙追了上去。
这不仅仅因为两人契约的关系,更重要的,根据先前的经历,鸡冠头现在对于温简言大佬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
在这种情况下,当然要抱紧大佬的大腿不松手啊!
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深夜医院中越发显得渗人恐怖,很快,分娩室的门已经近在咫尺。
随着距离的缩短,温简言闻到空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他微微喘着,收住了奔跑着的脚步。
【分娩室】三个字高高悬挂,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奇诡的幽绿『色』。
走进大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办公室护士站,再往前走,则一个面积很大的待产室,临近分娩的孕『妇』一般会被送到这里休息,等到宫口张开至分娩允许的大小才会被推入产房。此刻,待产室内也同样有任何人影,只有空空『荡』『荡』的病床整齐地排列在中。
再向前,就产房了。
产房的大门紧闭着,上面贴着“家属止步”的告示。
福康医院的分娩室很久之前建造的了,那个候应该有陪产的习惯,所有的家属都要在产房外等候,不得入内。
越向前走,灯光就越昏暗。
在温简言走到产房门口,头顶的灯光已经只剩下微弱的一盏了,像电流不稳一般微微闪烁着。
空中浮动着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甜腥味,像刚刚进行过一场手术,血腥味有散去一般。
产房的门紧紧闭着,无法推开,也有任何能够撬开的锁孔。
不过……
温简言的视线落在产房门口的刷卡的地,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顿。
他打开背包,将那张完成完成高难支线任务之后,系统奖励的份磁卡取出。
一张血迹斑斑的磁卡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里,上面的字迹要么已经被磨损,要么就被深深藏在血迹之下,完全看不清楚。
温简言将磁卡凑近门口的机器——
“滴。”
轻轻一声响,眼前的产房大门缓缓地向内敞开,『露』出黑洞洞的一条通道。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机械声在耳边响:“隐藏支线开启完成!”
几乎在音落下的瞬间,眼前的场景骤然发生变化。
从磁卡接触的地开始,一棕红『色』的血迹开始蔓延开来,地面上,墙壁上,到处都斑斑驳驳,深深浅浅的血迹,有拖拽般的痕迹,也有喷溅式的血迹,有的已经陈旧,只剩下棕褐『色』的干涸血痕,也有的仍然十分崭新,像刚刚被溅上去的一样,在顺着墙壁缓缓下滑。
不知道从什么候开始,原本空空『荡』『荡』的分娩室内已经聚满了“人”。
说人,实并不准确。
无论穿普通衣服,等候在产房外的家属,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全部都顶着一张空白的,有五官的脸。
正在这,一个护士向着温简言走来,那张有五官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道:
“林医生,您在等什么呢?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医生?
温简言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荒诞剧中扮演的角『色』恐怕就“林青”本人。
他面不改『色』地头:“好的,我这就进去。”
温简言转过,发现面前的产房大门早已向着自己敞开,清洁区内灯光大亮。
所有参加手术的医生都要在这里更换手术服,进行清洁消毒,然后才能进入后的手术区域,对『药』品医疗器械的准备也全部都在这里进行。
但,这里的清洁区远算不上清洁。
墙壁上的鲜血痕迹更深更重,地面黏黏糊糊,像遍布着某种血红『色』的组织,踩上去之后会发出滋滋的古怪声响。
再往里就手术区域,隔着布满血迹的模糊玻璃,温简言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移动着的人影——似乎正那场等待自己进行的接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仿佛能够将耳膜撕裂的恐怖惨叫从手术室深传来,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
温简言维持着冷静的表情,在那个无脸护士的引导下,更换了全套的手术服,戴上蓝『色』的一次『性』手套,迈步走进手术区域。
产房的大门向着他敞开。
里面的面积他有想到的大,但,只有一束顶灯照亮了产房正中央的唯一一张产床,周围的他所有地全部都被笼罩在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之中。
产床边上围着同样全副穿戴的护士医生。
隔着口罩,能够看到他们有五官的空白面孔。
不知道从什么候开始,喊叫声已经停止了,只剩下沉闷的唔唔声。
“林医生,您终于来了。”
中一个医生开口道:“我们就等你了。”
说完,他为温简言让开通道,然后从手术托盘上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递给了他:“请您主刀。”
温简言接过手术刀,然后扭头向着手术台看去。
下一秒,他的呼吸微微一窒。
只见一个女人被死死绑在产床上,两只胳膊被固定在头顶,手腕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浑上下大汗淋漓,黑发被黏在脖颈上,肚皮挺的极高,像一只即将被涨破的球,薄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能够看到蜿蜒的青红『色』血管。
两只脚同样被大大打开固定。
猩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从手术服下流淌而出,在地上已经聚集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肚皮上,有什么诡异的形状凸显了出来,像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挣扎着,用力地试图挣脱出来。
虽然的面容因疼痛恐惧而扭曲,但温简言仍然能够认出……
这属于林青的脸。
的嘴唇被用针线死死缝住,下半张脸被鲜血染红,眼珠大睁,死死地盯着温简言,被缝死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林医生?”一个无面人说道:“您为什么不动刀呢?”
温简言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像在无声地催促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缓缓地走上前来,在产台的一边站定。
虽然有五官,但温简言能够感受到,所有的护士医生都在紧紧盯着他,等待着他动手割开林青肚皮的那一刻。
手术刀寒光闪烁,紧握刀柄的修长手指有分毫动摇犹豫,精准地切割下去——
下一秒,刀尖快速地割开了紧缝着女人嘴唇的细线。
更多的鲜血汩汩流下,但林青仿佛有觉察到一般,瞪大惊恐颤抖的双眼,向着温简言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地下二层!”
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很快,一道寒光掠过。
温简言的瞳孔震了一下。
林青的体哆嗦了一下,脑袋缓缓向后仰去,被大大割开的喉咙中汩汩涌出鲜血,转瞬间就了息。
站在对面的那个医生收回手中染血的手术刀,用那张有五官的面孔紧紧盯着温简言,嗓音冰冷:“林青,你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这个温床用了,那你就下一个。”
周围的他无面人『逼』近过来,向着温简言伸出手,似乎想捉住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
那个攥着温简言手腕的无面人猛地松开手,在他的手掌上,能够看到一个青紫『色』的小小咬痕,像婴狠狠咬下的痕迹。
“怎么回事……?”
手术台上,林青死不瞑目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灯光下,灰暗的瞳孔紧紧盯着这个向,但,那高高挺的肚子仍旧在蠕动着,动作的幅度甚至变得更加剧烈——
“刺啦——”
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响,有什么东西从尸体的肚皮深处钻了出来。
那血肉模糊的一团看向了温简言:“……”
掉转头,重新缩回了尸体的肚子里,就像从来有出现过一样。
“不,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耸人听闻,那个无面人用惊慌失措的语说道,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看似文弱的苍白青年:
“那什么?”
温简言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糖果。
下一秒,无形的小小手掌争抢来,很快就只剩下了糖纸。
“哦,你说们啊?”
青年颜悦『色』地回答道,原本琥珀『色』的眼珠被鬼染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失去血『色』的惨白唇角勾,『露』出一个笑眯眯的愉快表情:
“当然我的孩子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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