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夫人?”玉腕愣住,她一点也不知道原来新夫人喜欢开玩笑。
“说笑的说笑的,别在意啊。”
东方安咳了两声,终于不再继续调侃她。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的别过身去,捂在被子里笑的不可自抑。
“夫人……”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一直呆床上没意思,你去给我找件衣裳,咱们出去逛逛!”
此时日头西斜,晚风吹在身上透着丝丝凉意。虽然穿的衣裳单薄,但看着玉腕捧的那厚厚的曳地披风,还是忍不住叹了句:“可以不穿么?”
玉腕是尊上贴身的长侍女,地位并不低,行事作风并不唯唯诺诺,反而时时露出些许少女的顽皮心性。先前被东方安那一番调侃,早就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个平易近人的夫人。眼下见主子就穿了曾丝衣,也不勉强,反而故意的点点头。
“可以啊,就是万一被旁人看见了,告诉尊上说玉腕苛刻夫人,那玉腕可就惨了。保不准要被罚到哪里去干活,嗯,没准罚去给圣医试药,唉……”
东方安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其实我也懂点医理,你给圣医试药不如给我试药。”
“啊……夫人、夫人、夫人……好夫人,你可别啊,我错了还不成嘛。”
“我真是怕了你了,拿来吧,我穿。”
“是!玉腕服侍夫人更衣。”欢快的抖开披风,披在东方安身上,又将绸带系好。动作灵巧,像是做过很多次一般。
东方安笑她:“你伺候你家尊上更衣也是这样?”
“不不不!”玉腕连忙摇头:“我可不敢。尊上啊,奴婢们还是只远远看着就好。”
两人就这么闹腾着出了门,外头确实不甚暖和,若不是披了厚实的披风,倒真有可能会着凉。
闹归闹,玉腕还是很恪守自己的本分,小心翼翼的扶着东方安,时不时停下来跟她说周围的景致。
时隔十六年,原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过。
花木葱茏,塔楼辉煌。
东方安的嘴角带着弯弯的笑意。
“前面是不是主塔?”她问。
“是的,尊上现下应该在里头。夫人要进去看看么?嗳,夫人您怎么知道那是主塔?”
东方安高深莫测的笑笑:“你猜?”
“这我怎么猜得到……”
还不等这句话问完,东方安便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径直朝主塔走去。
玉腕吓了一跳,忙追上去,替她清理路上的障碍。
主塔的布局也是丝毫没改,东方安很熟悉的就顺着楼梯走到了顶层,唯一不同的是大殿内终年燃着得熏香,由浓重的脂粉气变成了淡雅的花香。
其实主殿未经允许是禁止入内的,但东方安和玉腕不同,她们一个是尊上的贴身师父,一个是他未来的夫人,饶是守门的弟子再没眼力劲儿,也断不敢拦。
大殿里正在议事,所有中高地位的人都在。护法、少护法、长老自己各位长老的真传弟子等等,而作为少主的梨谣则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东方安不曾打扰他们,只借着纱幔的掩映顺着墙边往里走。若记得没错,在主座旁的屏风后面有一间镂金雕花门隔开的小房间,里头还放着不少年岁久远的东西。
很久很久以前,珠瑾抱的那把精致的黄金七弦琴就是从那里头取的。
现下,这个小房间刚好让她用来等傅忘川。
议事的内容颇为无聊,不外乎因为主子离开太久,各个职位的人对工作的汇报、交接,以及关于刚结束没多久的选拔赛,对那些选拔出来的优秀弟子进行封赏。
受到赞赏最多的自然是少主梨谣,还有一个颇受众人非议的。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原本是护法苑好苗子的弟子,少护法、下一任护法的准人选,却偏偏想不开,跑去参加长老阁的选拔,虽说结果仍旧不错,但始终不能同就在护法苑的大好前途相提并论。
这傻瓜的名字她也听明白了,叫柳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东方安撑着下巴寻思,半开玩笑对玉腕道:“这孩子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进了长老阁……没准以后还是个不得了的,比如第二个傅忘川。”
玉腕同意的点点头:“确实,能被少主折腾这么多年还坚强挺着的,确实不容易。”
“梨谣?”
“对啊,柳约原先是尊上钦定的,少主的伴读。”玉腕叹息:“少主活泼,暗地里不知道惹了多少祸,最后大都是柳约给背了黑锅。唉,可没少受天影护法的罚。”
玉腕又举了几个例子,有些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却也有那么几个令人直把梨谣恨的牙痒痒。
就比如去苗疆那次,梨谣偷梁换柱,冒名顶替了柳约,虽说是傅忘川暗地里默许了的,但毕竟徇私舞弊这事儿上不了台面。最后事情暴露,梨谣被浮生灰溜溜的带回来,跟柳约两个人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