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梦。鄙安松了口气,可等她想到坐在床边的这个人是谁后,还没好透的头就更疼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能让变态都头疼的人,也只有宁锦瑟一个了吧。
翠儿两只眼睛也红红的,想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伺候的动作有些萎缩。
她扶鄙安坐起来,又给她垫了个枕头,翁声道:“姑娘先休息下,我去看看厨房炖的粥。”
宁锦瑟在她跟前认错:“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胡闹,先生就不会受伤精,我、我……对不起先生。”
鄙安还没接话,外头就传来敲门声。她点点头,伺候的丫鬟就过去开了门:
“家主好。”
宁父一进来就先给鄙安行了个礼,语气满含歉意:“老夫鲁莽让先生离开,而先生又不计前嫌救小女性命,老夫给先生赔礼了,还请先生莫言计较。这宁家的院子,先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好啊。”
鄙安答应的太痛快,宁父干笑两声,转头对身后吩咐道:“你们先下去。锦儿你也下去,我有话跟先生说。”
“爹爹,我不要离开!”
“你念叨的萧河哥哥回来了,就在家里停一会儿,你再不去就见不着他了。”
“啊!我这就去!”
连哄带骗的弄走了最后一个人,屋里只剩了宁父和鄙安两个人。
鄙安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戏似的浑不在意。
不料宁父却突然双腿一弯,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江湖人至高的礼节。
“宁泰见过至尊!之前宁泰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尊上,还请尊上恕罪。”
鄙安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定是晕倒时怀里的至尊令掉出来被人看见了,识出了她的身份。不过饶是如此,她面上依旧挂着不变的笑意。
“五年盟约还在,我早就不是什么至尊了,宁家主你也算半个江湖人,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宁泰看不透她的心思。只能试探着开口:“那……塔主是想做些什么?”
傻子才会相信这位名声变态的鄙安塔主,是突发奇想的想来体验民生。于是他不得不为宁家担忧。
“你怕我给宁家带来麻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离开就是了。”
她是真的想离开了,毕竟身份已经被识破,再呆下去也过的不痛快。
可人家却总以为她是要寻机报复。
她瞅着拦在她面前的宁泰,强按捺着想杀人的冲动,冷声问:“你到底想怎样?我说过了,我不会给你宁家带来麻烦,但同样,亦不会为你们宁家做事。我劝家主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宁泰从没想过自己的心思有一天会这么被人一眼拆穿,尴尬的辩解:“大夫说塔主的内息不稳,需要好生静养,否则恐动了胎气……啊!”
鄙安脸上的笑意悉数褪去,骤然瞬移出现在他眼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声音不复往日得慵懒,森寒的骇人:“你还知道些什么?”
宁泰吓得浑身哆嗦:“不、不知道了!”
“这事还有谁知道?那大夫在哪儿?”
“没有了!只有我跟……大夫,但是大夫以为、以为你是我的夫人,孩子是我的,没有怀疑……真的没有别人了。”
明明很好的答案,鄙安却听得一股无名火起,捏着他的脖子就骂:“孩子是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
手下渐渐收紧了力道。
这样唯利是图嘴脸,比变态还令人作呕。这江湖她总归是要清洗的,不如就提前些,从这里开始好了!
“……不要……不要……杀……我……”宁泰的脸已经成了僵尸色,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四肢扑腾了好一阵子,不动了。
一股风突然刮开了窗户,吹的灯上火苗摇摇晃晃,仿佛带了妖气,照在宁泰暴突的眼珠子上,诡异万分。
鄙安走到桌旁倒了杯水,洗了洗手上根本不存在的脏东西。从怀里掏出凝霜扇,拾步就往外走。
一路上只要碰到人,手起扇落,尸横当场。
尸首分离,脑袋咕噜噜滚进脚边的水沟里,血肉模糊的也不知是谁的。
鄙安已经不记得杀了多少人,总之身上脸上手上都黏腻腻的,她抬起头,天上挂的月亮硕大的近乎妖异,眨眨眼、再眨眨眼,它还是金色的,不是红色。
直到整个宁家大院再没有一个活着的人。
总之打那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江湖上再没人提起过鄙安塔主的事,或许有一些缺乏管制的小门派说过,但这样的门派都活不长久。
更何况,江湖更新迭起,除了那些实力身后的百年大家,中小门派可谓是后浪前浪,消失了一些,就会有一些新的补上,无所谓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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