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飞舞的黑纱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搅的花瓣也纷纷扬扬的满天飞。
鲜明的黑与白对比,忽然让人想起了……她和傅忘川在一起时的模样。她坐在荡漾的秋千上,轻声说——
“傅忘川,这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
……
云落琴这两日过的颇不安宁,倒不是家业的问题,身为云家实际上的当家人,头一次为了些谣言搞的头昏脑涨。
不仅云落琴,整个云家都鸡飞狗跳的——
云少爷倾慕美艳寡妇东方扶桑的风采,越她游西湖。两人在云家最华丽的画舫上对月而酌、吟诗作唱,花前月下,甚至还支开了贴身丫鬟云烟。
东方扶桑来云府的头一天就浑身湿透,投入了云少爷的怀里,云少爷对她关怀备至,不惜重罚府里劳苦功高的老人。
云少爷为搏美人一笑买下百两黄金的鲜花,与美人手牵手漫步于香花海洋,不知今夕是何年……
传的绘声绘色,逼真的仿佛场景再现。流传范围之广,连杭州成里说书的都开了场子,戏堂子里也照着这写了出折子戏,顶梁柱角儿粉墨登场声情并茂的演。
总之,整个杭州城都疯了似的传云家少爷看上美艳俏寡妇这件事儿。
然而,当所有人看好这一段美好爱情的时候,“云少爷衣衫不整从俏寡妇房里出来”一事,直若一颗唐门霹雳弹兜头砸下,并且砸的一干看戏人等晕头转向、瞠目结舌。
是少爷觊觎了俏寡妇,还是俏寡妇勾引了少爷?一时间街头巷尾,众说纷纭。
三日后,云府对寡妇下聘的事在整个杭州传了开来。但到底是真的有情人爱比天高,还是豪门深宅为堵悠悠众口,便不得而知了。
而此刻,西湖尽头的小楼上,九重塔的精英弟子将他那通天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包括鄙安塔主陪云少爷游湖时喝了几口差、看了他几眼。反正是从云家少爷出现的第一天起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一字不漏。
傅忘川扣着桌面,问:“你是说主上邀云落琴赏月,云落琴送主上回去一夜未归。而当日,主上却去过云家的药房?”
“是。”
“可知道主上拿了些什么药材?”
弟子从怀里掏出张折了的纸,敞开了递过去。上头寥寥两行,写了几样无甚关联的寻常药材。
见主子不说话,弟子也嗅出了些不对劲,试探着开口:“根据属下多年的情报网,并没有主上还会医术的信息。这……”
“没听过么,医毒本就一家,主上精通毒药暗器。而且她的医术,我见过,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主上的伤为何还要求佳宁府主人?”
“那是她不愿意医。”打断下属的话,傅忘川将纸条递回去,吩咐道:“把它抄两份,一份拿去塔里给圣医,另一份送去长安皇宫,交给皇后赵筠,问这几样东西,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用处。”
“是。”
“小心行事,去吧。”
……
酒楼的窗户开着,轻薄纱幔纷纷扬扬的满地乱飞。明亮的烛光随风妖冶,在地上拖曳出半条破碎的影子。
桌上摆着的,是白日云府送来的大红描金聘书。
“公子?云姑娘来了。”翠儿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云烟。
云烟回头朝着翠儿礼貌一笑:“可否请翠姑娘回避片刻?”
“好。”
偌大的寝房里挂着层层轻纱,妆台、铜镜、胭脂一应俱全,典型的女子闺房模样。云烟打量了一圈,问:“这是东方姑娘的房间?傅公子为何会在这儿……”
“我们一直都睡在一起。”傅忘川打断她,指了指床对面的软榻,请她坐下。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暧昧,又开口解释道:“安安素来怕孤单,睡着了也要抱着些东西。她先天身体不好,我一直不敢让她抱太冷的东西,所以就只能让她抱着我了。”
似乎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云烟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想起此行的目的,便转了话题:“这次云家要留东方姑娘长住,所以公子让我来拿些东方姑娘的日常用品,我不晓得该收拾些什么,公子可否告知云烟一二?”
“已经收拾好了。”傅忘川指了指床边的两个小箱子。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从床头拿起一个布娃娃,打开箱子放了进去。
阖上盖子前还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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