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月影飘忽,外间的一扇窗错开一条缝,夜风悠悠荡荡钻了进来。里间的纱帐内,炉中的香刚刚燃尽,还残留着淡雅的花瓣的味道,仿佛置身于花丛间。
叶紫菡无力地俯在刘璟彦的胸口喘着粗气,颊边的红还来不及褪去,身上余温仍是滚热,脊背上微微出了些汗,身体稍稍蜷缩着,贴着他的身体一动不动。
“你还好吗?”刘璟彦手指捋着她的发,轻声地问。
叶紫菡娇羞地‘嗯’道:“臣妾心慌......”
“为何?”
“说不清。”
刘璟彦猛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叶紫菡险些惊呼出声,忙用手抵着他的胸口,“王爷,别......”
“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刘璟彦声音轻柔,极小心地呵护着她散在床褥上的秀发,她的眼中尽是流水般的缱绻之意,“现在还慌吗?”
叶紫菡羞着脸,缓缓摇了下头,再抬起眼来,轻声问,“王爷,臣妾会不会怀孕?”
“有这个可能。”刘璟彦回道。
叶紫菡略一蹙眉,又问,“那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刘璟彦轻轻一笑,眼中虽有一抹忧色转瞬即逝,也还是在下一刻将她拥在了怀中。
二人还没有困意,便裹在锦被中依偎着,刘璟彦的指尖在她的背上隔着丝丝缕缕的青丝,慢慢的摩挲着。而叶紫菡始终心事重重,那一句‘顺其自然’听起来是多么的无可奈何。既然他之前那样担心孩子的事,必然是有缘故的,而现在太子受了伤,伤势情况尚不明朗,恐怕这担心未减反增。
“想什么呢,都不说话?”刘璟彦低头向她看去。
叶紫菡吁了口气,低声道:“李太医应该会有办法吧,王爷不如找他问问看。臣妾不想让王爷担心,更不想让孩子出事,这也算是......臣妾对王爷最大的信任了吧。”
刘璟彦手上一顿,突然觉得腹中绞痛,他的手悄悄抠着床板以减缓疼痛的冲击,尽量保持呼吸的平稳。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才慢慢消失了,刘璟彦抚着她的秀发,有些心疼,有些不忍。
清晨,叶紫菡睁开尚有些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左臂上缠着纱布的伤,不由得将身体往后撤了撤,也不知昨晚有没有压到伤口,会不会影响伤势愈合。
“发什么呆?”
叶紫菡一吓,抬头看去,见他还闭着眼睛,突然很想笑。
“王爷,天亮了。”
“嗯。”刘璟彦回应的有些不情愿,也没了下文。叶紫菡随手扯过丢在一旁的内衫,慢慢坐起身,快速穿在身上,又听他说道:“一会儿随我进宫,去皇祖母那看看釉胭。”
如今听到王釉胭的名字,叶紫菡一点醋意都没有了,反倒有些同情她,虽然刘璟彦只解释那晚的酒里放了药,却被另一个人喝了。但这药肯定是王釉胭给刘璟彦准备的,本也是为了得到心上人的眷顾,谁知一朝错,便再无机会了。
不多时,丫头们进来服侍,看二位主子神情好像很轻松,昨晚应该没有任何不愉快。夏柳收拾着床褥,发现了褥单上的斑斑印迹,仔细确认后便皱起了眉头,甚为不解,王妃的月事刚刚过去没几天,那这又是......
“王爷,您的伤没事吧?”
夏柳突然的一问,杜鹃立刻向刘璟彦的手臂看去,虽然隔着衣服,但好像没什么问题。夏柳抓了抓头,疑道:“那这血是哪来的?”
这一问,叶紫菡才回过味来,脸上立刻红了,忙转了身对着镜子,低着头,梳着发。
春兰和杜鹃最先反应过来,春兰更是上前一步将夏柳拉了下来,责备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是改不了这毛躁的毛病呢!”
“我,我......”夏柳无辜地嘟着嘴,“我只是担心嘛。”
刘璟彦实在忍不住了,低笑了两声,视线的移动中却在杜鹃的脸上停了停,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杜鹃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压下,看了一眼刘璟彦,脸板得吓死人,身上猛地像是挨了一板子似的,赶紧低下头去。
刘璟彦没有那么麻烦,梳洗穿戴好之后,叶紫菡那边还在梳头,早饭没那么快吃,他便先离开了这间庭院,还要处理些事情。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就沉着声道:“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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