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轮齐射,十几门火炮照着金宝昌号喷射出一枚枚沉重的弹丸,硝烟弥漫,散发出呛人的火药味。
这一轮发射的还是实心弹。
这是一种古老的炮弹,从元明时代就已经得到广泛运用了,其结构极其简单,事实上也没有比它更简单的了,其实就是一枚球状铁疙瘩。
但是实心弹攻击看起来破坏效果还是很不错滴,约两里的距离,十四发两中。
“打中了!”
“好!”
“两个炮位全体赏银十两,记一级功...”
一枚铁球击中了金宝昌号上的一座炮架,这座倒霉的炮架被炮弹的冲击力打得粉碎,飞溅出的碎片引起了一片惨号。
更加不幸或者幸运的是挡在弹丸行进路线上的几名海盗,他们还来不及哀嚎,已经被砸碎了脑袋,流出红的白的浆液,或者打穿了肚子,内脏、肠子拖了一地,被擦掉了半边身子的,人还没有倒下,早已经丧了命...场面之血腥让身经百战的老海盗都感到心寒。
“我的妈呀!”
“快躲开!”
“都不许跑,守住位置!”
“.....”
另一枚炮弹击中的是船舱,以每秒三百多米速度飞行的铁质实心炮弹重达十余斤,虽然看似飞行速度缓慢,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击穿并砸垮了一间顶舱,落下之后,还凿穿了甲板,砸落的船舱骨架、飞溅的碎片也造成了一死数伤的战果。
这种威慑性的效果,令金宝昌号上的士气更加低落,而后面船只上的部众更是看得胆战心惊。
“逃啊!”
“冲过去,救大哥!”
“还是掉头吧。”
.....
“继续瞄准对方旗舰...放!”
黎明不断下达着命令。
距离越近,瞄准更容易,破坏效果也更狂暴。这一轮的攻击,又有三枚炮弹击中了目标,两枚在船甲板上收割了近十条生命,一枚则击穿了前右侧船板,一米大小的破口已经到了水线以下,金宝昌号开始进水了。
将近两里的距离,金宝昌号上的老式火炮根本够不着,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在这样的状况下,布兴有还不敢抵近攻击,因为对方船上还有几十门小号火炮几百杆火枪虎视眈眈,他只能让手下拼死力地掉头。
“想逃?哪里有那么容易!”
周晓峰要的就是杀鸡骇猴,不对,杀猴子吓鸡。黎明对他的意图自然心领神会,又一轮的四枚炮弹打在了对方露出的船右侧腹部,其中一枚还打了个对穿。
正在转身的金宝昌号停止了运转,一侧因为进水速度过快而开始下沉,整个船体也‘嘎吱嘎吱’的快要散架了,船上的几十名幸存者纷纷往海里跳。
“布兴有死了!”
“布兴有死了!”
金宝昌号还没有沉,却已经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看着胜绩已定,战士们趁机大喊,动摇对方的军心士气。在晚清这样动荡的时代里,有奶便是娘,海盗更是有组织无纪律,鲜有忠心下死力卖命的。
士气的打击对潮勇们造成的影响不亚于这几轮炮弹,几十艘红单船前进的,后退的,乱掉头撞了其他船只的纷纷凌乱,让弃船准备换乘小船逃跑的布兴有兄弟气得快要吐血。
“等一等,救救我!”
伍元华拉着受伤的小儿子想要爬上小划子,却被布良泰一脚蹬了下去。
“去死吧,老家伙!”
“拉那个老的上来,兄弟们要东山再起,还得靠这老东西呢。”
布兴有拉住了要继续把伍家父子往水里踩的弟弟,声音却带着沉重和悲哀。
“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仇,我们日后再算。”
伍耀宗左臂被破片所伤,本就因为流血而乏力,才靠上船舷头上就被踢了一脚,晕乎乎的连呛了几口海水。眼看着小划子离开,他急忙呼喊:
“爹,救我.....”
‘咕噜咕噜’的声音被轰隆隆的炮声所掩盖,海面上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和一串气泡。
“我的儿呀!”
伍元华老泪长流,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嚎啕大哭。
“啪!”
“啪啪啪!”
老家伙被布良泰连抽了几个耳光,那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让他倍觉屈辱。想当年,他可是怡和洋行与十三行总商,东南首富,何等的风光!即便丢了总商的位置退居福建,依然是富甲一方的地方豪绅,哪个敢不敬重与他?
而现在,他只能期期艾艾地指着布良泰,无可如何。
“你,你你....你这厮好生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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