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天机城西大王,识相的快快滚开,别脏了老子的脚!”那几名大汉当年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打家劫舍之人,后来为了避难,嘉演一股脑都送到嘉秀这里来避难了,现在这阵势足足地摆了出来,当年的豪情壮志似乎也都找了回来,几声大喝内力充沛,气贯三里。
于是那些蠢蠢欲动的流民忽然全都哭喊起来,做鸟兽散,醒的踹那睡死的人,活人拉着半死的人,全都裹着、挟着、拖着小小的破败的包袱,逃也似的拼命流窜而去。
于是嘉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一地狼藉,那几个虚张声势的彪形大汉也愣在那里,东家嘉秀甚至都告诉了他们如果流民强行顶撞,就只准打腿,大吼大叫,千万避免发生正面冲突,可是现在……
几人也只能悻悻然地凭空挥一挥手中的兵器,抒发一下心中的尴尬,可是身边也没人看他们尴不尴尬了,只剩下他么恩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都是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回事?”嘉秀唯恐有诈。
“他们被匪贼洗劫过,所以见到我们,也就特别害怕。”甬叔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却信誓旦旦,“再怎么说老头我也见过点世面,当年海怪打到天机城,小皇帝还在襁褓中就被抱着逃走了,帝都偏偏有作乱的歹人,把逃亡中的城民抢掠一空,那才是手足相残啊……那些逃到我们龙兴乡的帝都流民,可真的都是惊弓之鸟,什么都怕,根本不禁打,和现在的情形没什么两样。”
“不可能,谁会洗劫他们?”
“再怎么狼狈的人也会有点细软,没有细软也有壮丁与女人,流民无依无靠,连地方的贱籍都能压在他们头顶,凭什么匪贼不会下手?”
“可是这些游民明明有那么多人,怕我们干什么!”嘉秀反倒为他们觉得悲哀,心在竟然开始操心为什么散民不敢与自己这么一个大摇大摆闯进来的侵略者作斗争。
“一盘散沙……他们那么多人,看到我们不还是逃得干干净净?”
“把他们逼成这个样子的匪贼可真是畜生!”
他冷笑:“你真的以为亡命之徒都是什么好人吗,杀人放火的都能是什么善类?您何必操着闲心,咱们只管顺顺利利过去就比什么都好。”
“错了错了,如果现在流离失所的只是他们,又怎么能保证与一天背井离乡,生死难测的不会是我们呢?这些看起来碌碌无为的人是可以发挥很大的价值的。”嘉秀想到了别的事情别的人,比如自己家乡那十里八村流着皇家血脉,自矜而又碌碌无为的乡亲父老,比如说泥巴街上面的破落户,他们的力量不容小觑,当他们拧成一股绳子,连宫殿的柱子都能拉倒。
“比如抢我们?”
“当黎民需要保护的时候,官府就不能尽义务吗?我们有那么多荒地可以开垦,那么多劳作需要人手,错了,是当权者错了,没有物尽其用!对……”
“东家!现在不是你讲理的时候,我们能顺顺利利地从这过去,把货送到,赚来钱平平安安地回去就好。”
“好吧,我想得太多了……只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流民,也这不知道他们都经历过什么,这该是多大的创伤啊?看到我们会吓成这个样子!”
“快走吧,听干兄他们几个说,从这重灾区走过起码要三天,一旦露馅,这兽类可能都要被抓取吃肉咯。”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也许是嘉秀最深的感触。
“有人,骑马的人,朝这边冲过来了,看架势应该是流民的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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