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照常行进,有人拦道,据干兄说还是个乾门方士!
正在研究怎么继续榨干王八的嘉秀赶忙跑过去——
“我是乾门人,所以绝对不能允许你把我们的兽群带走。”乾门方士的气场果真与众不同,尤其是按照这么几个井底之蛙来看,这位天师猖獗得如同堤坝,背后就藏着万丈洪水,看起来势不可挡。
“我是帝都人,所以请您让道。”嘉秀这样说,喉咙仿佛堵着棉花,底气不足,说的含糊,理却强横——
乾门的方士默然,因为在天机城还没有成为城池之前,就是先由方士守护,然后才有的大方堡,才有的天机城,才有的政权中心。
所以说乾门人向来都以建立了天机城为门宗的骄傲,天机城也是他们的发源地。但是当神权与政权发生冲突,少数人的方士还是败给了绝大多数的凡人,如果一定要分析为什么方士会败,因为凡人中也有方士助力,而且方士这个永远不怎么团结的集体,拼起来谋略也在整体上败给了凡人。
于是天机城中,大方堡向朝廷称臣。可是等到皇太后大权在握,她连立足之地都不想给乾门留了,于是开出了看似优厚的条件,并且从内部策反了乾门高层。所以乾门史上最耻辱的事情发生了,在没有流血冲突的情况下,乾门方士全员撤退,远远地离开了帝都天机城,从此大方堡易主。
当方士说自己是乾门人的时候,嘉秀告诉他自己是帝都人,于是这位背离家园的方士不禁仰天长啸,正当众人小心提防可能又是类似琉璃的幻术的时候,那人已经涕泪聚下地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抱头痛哭!
众人默然,因为谁都看得出这是真哭,所以大家连耳朵都没挡,都是一脸懵逼。
“我不管,”他义无反顾地站起来,指着天,又指着地,再指着嘉秀,说:“我不管,我不允许你们把镇国之宝贱卖给地方贱籍。”
“这个,我们是要贴补帝国财政的,是东天门的亏空你补,还是问道园的物资你出?有钱出钱,没钱你们乾门出力也行,虽然大材小用了,可是总比你们天天琢磨方道,结果连肚子都添不饱要强。”嘉秀发现了他的软肋。
“够了,要从此路过……”
“说到贱籍……方师您算吗?”一个被驱逐出原地的方籍,连所在的地方任何补贴都捞不到,确实什么都不是,连贱籍都不如。
方师触及了心病,又是一声鬼嚎,随后再次镇定下来,说:“别的不管,潘德给我托梦了,这个得留下来!我俩可是世交,神交!”
潘德是黑白相间的熊类,看似憨态可掬,但是攻击力相当惊人,每天也要吃大量的肉,所以当乾门方士这么说的时候,嘉秀无耻地心动了——潘德最耗肉了,送出去刚刚好。
就算太学的东西都忘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要是这点底线都没有还做什么生意!所以嘉秀大义凛然,断然拒绝。
“所以你一个妖怪竟然还能托梦出去让人来劫狱?”嘉秀走近潘德们所在的笼子,潘德有五只,他问的是里面最大最精那个,除了这个机灵鬼,别的小崽可干不出来,而这个老油条哼唧哼唧压根不看他。
于是嘉秀回头,扯脖子喊,“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师父是谁,我现在手中精兵良将多的是,横扫猎场!而且我上面是皇帝家还有太傅大人,所以动我之前你最好先掂量好自己有几斤几两!要不然我把你打跑了,别以为就没事了,我不给他们五个肉吃!我让他们顿顿吃素!”
“不行!”粗糙又模糊的声音,来自于近乎成精的大肥潘德,他已经能够近乎说出人语,“我老婆怀孕呢必须吃肉补身体!”
嘉秀看一看身边这个破烂竹林,也是勃然大怒:“我就给你吃竹子!怎么着,要不然我让你吃草!”
“你敢!”潘德大吼,牢笼摇三摇,连外面的黑布都震了起来。
“你敢!”方士见到终于得到了回应,也冲着嘉秀底气十足地大吼。
“我他妈说的就是你!敢劫狱不成,害得我吃不到肉的话,我减肥也要钻出去吃了你!”
众人惊愕,方士亦大惊。
他又问:“那我还救不救?”
“你喂得起吗?”嘉秀火上浇油,对于方士生活之清贫,尤其是背井离乡的乾门方士之悲惨,他可是早有耳闻,“它们一天可吃好几盆肉呢!”
“这……可以放生,放生!我说老兄,救不救?劫不劫?”那个方士越说底气越不足,因为光凭猫须那凶狠的小眼神都足够震慑他了,更不要说这么多满脸横肉的壮汉。
嘉秀又转头朝潘德说:“我就知道你鬼主意多,早就给你们一家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不到地方不给你们解药!”
“你无耻!”
“你大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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