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里太危险了,异族人中有不少神箭手,刚才巴凯大人就是被一箭给射死了。 ”几个勃艮第卫兵,死死得挡在贝当身前,举起手中的大盾,警惕地望着城墙上,提防着可能射来的冷箭,其中一个兵士,像是这几个卫兵的统领,看见贝当一副想要亲自上阵的架势,连忙出声提醒道。
尽管这个时候,蒙止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铁胎弓,专心指挥城上军士的部署调度,但是,十余名暗机兵士被柏舟安排到城墙边上,负责点杀那些勃艮第的军官——区别一个人是普通士兵还是指挥官其实很简单,除了佩戴的盔甲或者手上的武器外,只有指挥官才会发布命令,大声呼喊四周的普通兵士,而暗机兵士的目标,就是这些想要组织其余兵士的军官。
所以,贝当这边,也早早就被暗机兵士给盯上了,只不过一直被其亲卫兵遮挡住,才没有下手的机会,况且,暗机兵士用的短弩穿透力并不强,贝当全身披戴着板甲,即便击中他,如果不是要害,这些做工还算优良的板甲无疑能很好地抵御箭矢。而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要害就是他的双眼,虽然暗机兵士各个箭术不弱,但要在几十米的外,射中一个这么点儿大的,还一直处于移动状态的目标,无疑难度很大。
想来,贝当对自己的铠甲也很自信,加之整个勃艮第的攻势也由于阵亡较大,已然放缓,可这边一旦攻击力度降低,城上的瑞士民兵便又抄起弓箭开始向下散射。就这么一直被压着打,这可不是贝当想要看到的,况且,他现在又听见自己亲卫们这样说,想到一直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巴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一箭射死,而自己却被人这么“窝窝囊囊”地保护着,心中恼火更胜,飞起一脚便把他身前挡着的几个卫兵给踹开,吼道:“你们几个,有力气就去把城门那里给我清理干净,把城门给我撞开!”
话音刚落,一支短箭“嗖”地一声朝着贝当飞去,贝当只来得及挥臂去护住面门,就看见那支短箭穿透贝当的臂甲,血液滴滴答答从缝隙中流淌了出来,刚被他踹开的兵士们,又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大盾,护在贝当的四周,这倒并不是说明他们多么忠心,只不过,如果他们只是自己战死,那么他们的家人还会得到一点儿补偿,可如果因为他们保护不力,让贝当再有了什么意外,那不光他们的家人要受到牵连,就连他们本人,肯定也逃不了亚巴尔斯家族那严苛的责罚。
贝当鼻头上挑,忍着疼痛,另一只手抓住露在外边的箭杆,低吼了一声,生生把箭枝给拔了出来,一时间,四溅出来的血流又大了几分,看到这些卫兵又围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次他也发现,对面的箭矢着实厉害,也不再逞强,默认了卫兵们的保护,只不过,握着箭杆的手,又用力的几分。
而这时,阿兰从后方又带着两千部队赶了过来,这一次随行的,还有那两架攻城塔楼和一架撞车。十几个民兵推着撞车,又缓缓开向城门处,此时,城门那边的火焰已渐渐熄灭,只剩些零星的火光,早有勃艮第兵士见到又一辆攻城撞车来后,便开始着手清理这边的烧成木炭般的撞车,还有早已停止呻|吟呼救全身焦黑的兵士……而那两架攻城塔楼的后方,都跟着近百名勃艮第兵士,在塔楼的掩护下,他们能很轻易地向着巴塞尔城墙推进。
“该死,如果给我十架投石车,不,哪怕只有一架,我也能把这两个破烂给砸碎!”连番的杀敌,致使蒙止的头盔现在都不知道丢在了那里,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发现两架塔楼正缓缓向城墙开来,蒙止明白,一旦让这两个玩意靠近,那随后蹬梯而上的勃艮第兵士的数量,完全可以把他们居高临下的优势化为乌有,毕竟,靠云梯爬墙而上的敌兵,在没有登上城头的时候,可以说几乎没有防守能力的,这些瑞士民兵,完全可以靠着手中的武器,把敌人较为轻松地打下去,可从塔楼里面冲出来的兵士,几乎就能把整个城墙变成第二战场,虽然只有两架,可这种东西,哪怕只有一架,对城墙上的守兵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为,单从士兵人数上说,巴塞尔处于绝对下风,如果城墙的优势再被瓦解抵消,那就真的很难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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