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西装的傅斯瑾站在原地,长身玉立,眉宇清隽沉稳。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傅尧离开的背影。
眼底明明灭灭。
分不清明。
“傅总,下个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适时,特助李明过来低声提醒傅斯瑾行程,“合作方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闻声。
傅斯瑾低嗯了一声,“吩咐下去,以后徐家的人,不要轻易放进来。”
“……那徐总过来谈合作?”
微微顿了顿,特助谨声问道。
“先通报。”
几息之间,傅斯瑾眉宇间恢复一贯的沉稳平静,迈开长腿朝专用电梯的方向走去,嗓音低沉,“叫二少等下来旁听。”
“……好的。”
……
洗手间内。
风倾雾用湿巾一点点将鞋子上的血渍擦干净后,才将手放在水龙头下清洗。
带着凉意的流水,一点点掠过白皙的指间。
风倾雾的心底,也渐渐染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凉意。
薄易让人做的。
她几乎可以肯定。
但,为什么。
这才是风倾雾想不通的。
薄易看起来,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毕竟。
他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在乎了。
“这徐小姐也太惨了吧,刚刚她的那只手,我都没勇气敢看第二眼。”
“谁说不是呢。血肉模糊的,看了估计晚上都会做噩梦。”
“不知道风倾雾什么来头,傅总和傅二少竟然都毫无理由的偏向她……”
“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靠身体上位呗,她那张脸光是看着就很容易让人有感觉。听说傅二少之前搞了好几个人去医院,也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哈哈……哈……哈……”
陡然看见站在洗手台前的风倾雾时,嘲弄声戛然而止。
两人似乎是没想到,会在一楼的洗手间遇见风倾雾。说小话还当场被当事人听见,整个人都愣住了。
随即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准备朝里面走去。其中落后一步的那个女人,还稍稍靠近了墙,头微低。
“等等。”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清越如水的声音忽地响起
“我……我什么也没说!”
那个低头靠着墙走,穿着米色衣服的女人,在风倾雾的声音落下后蓦地出声,“我什么也没说……”
她们在私下怎么传都无所谓。但要是落在了风倾雾的耳朵里,她再给傅总或者傅二少提一句,她的这份工作也可以说是保不住了。
“呵。”
另一个烫着大波浪卷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听见后,睨了她身旁的人一眼,出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看着身侧的人,话却是说给风倾雾听的,“要是真没做那些不堪的事情,还怕别人说?”
闻声。
米色衣服女人没说话。
她跟她不一样。
她能够进傅氏完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而不是靠着关系被打点进来的。她暂时还不想丢掉自己的工作,也就没有那么足的底气。
“不堪的事情?”
风倾雾抽了张纸,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之后。
才一步一步的走向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精致如画的眉眼淡然,清越如水的声音也是平缓,“请教一下,我做什么不堪的事情了?”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不清楚?”
察觉到风倾雾轻描淡写中,那股不可言说的压迫感时。女人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忽地慢慢变得底气不足。
闻声。
风倾雾站在她面前,消瘦偏薄的背脊挺直,黑眸干净漂亮,字字平缓而清晰,“我不清楚。”
刹那间。
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声音也一下冷了下来,红唇喋喋不休。
“要不是你这张脸,傅二少会看得上你?这才刚来几天,就让傅二少围着你转,背地里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渐渐的,女人就像是看到什么恐惧的东西,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直至寂静无声。
“怎么不说了?”
风倾雾还是淡淡的看着她,眸底无波无澜。只是,那黑色瞳孔深处带着的淡然寂静,像是浸满了雪山巅的凉意,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背脊生寒。
“怎么不说说,我用了什么手段?”
“你……”
女人对上那样的眼神,说不出一个字来。
适时。
风倾雾忽地抬手,女人更是直接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我告诉你,不要乱来!只要我喊一声,这层的保安就会直接进来……”
“怕什么。”
风倾雾淡淡的开口,“妆花了。”
随后。
风倾雾抬手,用刚刚擦过手还没来得及扔的那张纸巾,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碾过女人唇侧花掉的口红。
力道不轻不重,却莫名让人从心底感到一股怵意。
她动作轻柔,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
“女孩子的嘴,涂上口红很好看。还是不要太脏,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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