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香语园的院子里有一人行了进来。
容语霞坐在桌前不耐的揉了揉眉心,眉宇间的疲态这才堪堪消失。
昨夜她做了一宿的梦,全部是关于容柳烟的,她梦见容柳烟真的还活着,只是隐于暗处伺机而行。
她在明她在暗,总归是防不胜防的。
脚步声渐近,她心里还在琢磨着香桃怎的回的这般快,一抬眸便瞧见了刘姨娘的身影。
这个时间段来找她,看来事情进展的很不顺利。
刘姨娘一向张扬的眉眼如今蔫了下来,失望和愁闷尽显。
她望了一眼面前的容语霞,自之前两人发生争执以后,她原本便没想再管她的事,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又不忍她一人苦苦难行。
这一次,也是她看准了时机,在容纪焦急之际,提出了解决之法。
这解决之法自然是让容语霞的身份得以转变。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容夫人态度极其强硬,听不得一点劝解,怒骂了两人一通。
“我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疯了不成?柳烟现在生死不明,你容纪说怕引人注意,对柳烟的名声不好,要私下慢慢找寻,我应下了。”
“现在呢,又想让容语霞归于我膝下,刘姨娘,你也真是舍得啊!这么些年来,盼的就是这一天吧!”
尽管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我的女儿,我当然心有不舍。夫人,咱们都是容家的人,自然以容家为重,切不可因为您对我有怨就如此不顾大局啊。”
容夫人依然不领情,鄙夷的望向她道:“别把什么为了容家容家的挂在嘴边上,我不是你刘姨娘,为了一己私欲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转而对容纪道:“既然柳烟的爹将她舍弃了,那我也不便留在容家了。你们都是一条心,你们都是容家人,那就好好维护好容家。”
“容纪,其实还有一种办法不是吗?我们和离,让你疼爱的刘姨娘做当家主母,她的女儿自然是嫡女。这样,问题不是都解决了?”
她双眼泛红,极力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
容纪说了什么呢?
他说:“夫人,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你我多年情分,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只要我活着,你便永远是我的夫人,这一点永不会变。”
只是无论容纪说的有多深情,容夫人也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说来说去,他依然没有打消这样的念头。
一切是为了容家不假,可究其根本,好处全是刘姨娘和容语霞占了。
她的女儿呢?仍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要她如何能接受?
茶水入杯的声响,将刘姨娘的思绪拉回。
“姨娘出神这般久可是因为爹那边想法有些变化?”
容语霞一边说着,一边将茶水递了过去。
“其实也正常,换做这事落在谁身上都不会应下。不过时间拉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刘姨娘细细一想,视线定在了悬浮的点点茶叶上。
“眼下大皇子的婚事已定,还剩下两位皇子,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容语霞唇角浮现一抹笑,“所以,您说到时谁会更心急?”
容纪本就因为孙家抢占先机而焦躁不已,眼下又和容夫人闹了矛盾,顾念夫妻情分也是合情合理。
可真到了火烧眉毛之际,容纪还会能镇定至此吗?
他不得不做出决定,做出那个对容家最有利的决定。
刘姨娘走的时候,唇角带着淡淡笑意。
容夫人一走,她表现的机会可不就来了?
容纪这边有刘姨娘,容语霞自是不会分心,她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容柳烟到底是生是死?
那样的境遇下,她理所应当的觉得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有侥幸的时机呢?
午后容语霞出了容府,身边跟着香桃和赵麻子。
赵麻子也不知怎的,二皇子迟迟没有召他回去,他只能留在容语霞身边,听候她差遣。
马车一动,不远处停留的马车也随之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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