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决然坚定离去的身影,谢南醉打了个哈欠,起身朝外走去。
她也该走了。
在坤沙停留不过两日,收获得却不算少。
就连坤沙的天,都被她搅得一团乱。
尹青玥从刑室出来后一直在祠堂中诵读着经书,前方供桌上点燃了三炷香,两侧各摆放着从刑室里带出来属于梁家兄弟二人的一部分。
望着面前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最新,也是摆在最面前的牌位上。
“小姐,谢楼主醒了。”侍女放轻脚步入祠堂通报。
尹青玥诵经的声音一顿,将手中经书合上,朝着牌位的方向拜了拜。
“兄长,保佑我。”
她的轻喃声随风消散在空中。
——
此刻尹家前厅之中,谢南醉一手轻撑下巴,看着眼前站在一块的梅间月和齐乐。
“姐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尽管来之前已经在脑海里将请求的话过了上百遍,梅间月开口时仍旧有些不太自然。
他想跟谢南醉商量将齐乐带在身边一同前往西澄,却又心中纠结。
因为他清楚谢南醉此行是要去做什么,因而从一开始他并没有带齐乐一同离开的打算。
只是事情的变化总是突然,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如今他一边为难于齐乐离不开他,一边又时刻牢记着虞次安离开之前叮嘱他一定要看管好谢南醉,别让她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没有人比虞次安见识过多谢南醉疯狂的样子,确切来说是她不像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正因为如此,虞次安在临走之前同梅间月说了许多,这些话他从未对谢南醉说过,大抵是抹不开面子。
这份叮嘱成为了梅间月肩头的责任,答应别人的事情要做到,这是梅间月一直以来践行的事情。
梅间月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几乎一眼就能够看穿他所思所想。
谢南醉将手放下,目光掠过齐乐牵住梅间月一角的手,缓声说道:“小月,你不是我的手下,我们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友,你想要做什么自己觉得合适便好,不需要跟我商量。”
她并没有让梅间月为难,说出纠结许久觉得不该开口的话。
然而正是这一份体贴,让梅间月心情更是复杂。
“我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面对谢南醉,梅间月总将他当成像兄长一样的人,所以心中有什么想法也没有隐瞒。
说出这话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开口,直面自己的内心是很容易的事情,至少于他而言。
“没人能够定义你的决定是对是错,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谢南醉如同一位开朗的长辈,并不去置喙小孩子子的决定。
只要自己不后悔,只要自己此刻认为是对的,那就够了。
这番话让梅间月心头豁然开朗,他点点头,郑重道:“我明白了。”
“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带上她先去吧,我和尹青玥还有些事要谈。”谢南醉说着瞥了一眼齐乐。
她并不敢与谢南醉对视,从始至终都是微垂着眉眼,静静的以一个弱小的姿态跟随在梅间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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