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玄点点头,转头望向面色惨白的徐炎:“徐知府,见血封喉的毒药你应也听说过,毒药入体见血,立时可取人性命。赵瑞拉开厢门看到杭之荣还活着,只能说明毒针刚被刺进杭之荣体内,当时若有第三人将银针刺入杭之荣身体,这隔厢内无藏身之处,那人只能快速跳窗而逃。赵瑞听到杭之荣痛呼,随即拉开了隔厢门,他即便看不清那人容貌,应也能瞅见那人影迹。那人若跳窗户逃走,窗框上也该留下些痕迹。再则,窗外就是街面,刚才正是晚饭时,街面上人多眼多,那人跳窗出去,必定惹人注目,引人议论,可我一路过来,并没听到有人谈起跳窗之人。
因此,杭之荣毒针入体时,这隔厢内只有你和他两个人,除非杭之荣自杀,否则杀他之人只能是你。据我所知,杭之荣最近虽遇些不顺心事,却绝非轻易寻死之人。何况,杭之荣虽与大人有嫌隙,也是他对不住你,他对大人应没有多大怨恨。所以,即便杭之荣想轻生,也没必要等知府大人到来,在你面前自杀,陷害你吧?”
徐炎面如死灰,愣了半响,望向梁仵作道:“你说银针是在杭之荣胸口处发现的?”
梁仵作点点头:“是。”
徐炎低头怒恨道:“该死,我被人算计了。”
简玄望着徐炎道:“知府大人此话何意,与你怀中的物件有关?知府大人,此刻人证物证皆指向你杀人,你是杀害杭之荣的唯一嫌犯。大人知晓,依律法,我现在有权利让人搜你全身?”
徐炎瞅一眼简玄,深叹口气,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灰色布袋。简玄正要接过,徐炎忽然扯开袋口,抽出两本书册,快速翻开,瞅望几眼,满脸怒恨道:“可恶,是何人如此算计我?等找到他,我一定活剐了他。”
简玄目露疑惑,伸手接过两本书册,翻瞅一眼,竟是两本春宫图。简玄面色疑惑,望着徐炎道:“知府大人,这两本书从何而来,只单凭两本私书隐册,大人脱不了罪?”
徐炎望向简玄急辩道:“简大人,我真被别人算计了,杭之荣说.说他有槿州几个官吏贪污的证据。他约我今日到醉客酒楼三楼最后一间隔厢见面,说要当面将证据交给我,算向我致歉的赠礼。希望我收下证据后,他与我便恩怨尽消。
我如约前来,走进隔厢,确实看到杭之荣趴俯在桌面上,像是醉倒了。我想着官吏贪污的证据应该在杭之荣身上,便搜寻触按杭之荣身子,寻找证据。我隔着衣衫按压一下杭之荣胸口,发现他怀中似藏着书册账簿。我摸压书册账簿时,杭之荣身子猛一颤,随即痛呼一声,坐直了身子。
我以为杭之荣酒醒了,怕他反悔,不肯将账簿交给我,就从他怀中快速取出书册账簿,放入自己怀中。随后,我瞅眼一看,杭之荣竟面容扭曲,伸手紧抓住我手臂,抽动两下,便摔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我猜测,定是有人将毒针粗端,事先插在书册外的布袋上,将毒针细端对准杭之荣胸口。因为杭之荣先前一直趴俯在桌面上,书册书袋外垂,未挨贴杭之荣身子,因此,毒针未刺进杭之荣身体。等我搜摸按压杭之荣全身,搜寻账簿时,将账簿布袋按贴上杭之荣身子,毒针被书册推压,刺进杭之荣体内,杭之荣立即中毒身亡,别人便以为是我杀了杭之荣。”
徐炎紧张盯着简玄道:“简大人,你一向敏锐机智,断案无数。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被别人设计了。”
杭之彤听不下去了,瞪着徐炎高声道:“徐炎,你少砌词狡辩,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我看你就是嫉恨我大哥和左沛沛的事,故意杀了我大哥。”杭之彤望向简玄:“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可以把徐炎定罪了吧,你不能因为他是知府,就畏惧强权,包庇你的上司吧?”
简玄:“杭四小姐放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一个小小推官岂敢枉顾律法。”简玄又望向徐炎道:“知府大人,这两本书册,你从取到一直没打开看过吧?你说你以为这两本书册,是杭之荣欲交给你的,槿州贪官污吏的证据,杭之荣又中毒而死,从杭之容毒发到我来酒楼这段时间,你为何不取出书册查看一眼,或许账簿中就有毒杀杭之荣灭口的真凶呢?”
徐炎:“我.我当时被当做杀人凶手,一时有些慌乱,忘记了这事,没想到查看书册。”
简玄摇头:“不,众人皆共睹,梁仵作说出酒菜无毒,杭之荣是中毒针而亡之前,知府大人甚是镇定。”
徐炎气恼:“简大人,你是认定我说谎,认为是我杀了杭之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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