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兮愣了一下,曲在尘第一次喊她夫人,第一次显露怒意。从兮不好意思望向曲在尘,谄媚赔笑道:“那个,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总比官府冤杀一条人命强吧,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件功劳就算你二公子的,积下这么大一件功德,曲二公子来生定也能大富大贵。”
曲在尘盯着从兮目光道:“你不相信简玄的能力,案子可是他负责探查的?”
从兮道:“不是不信他,简玄不了解常大哥为人,我现在说的话,他也未必信,就算简玄信我,徐知府也未必信。毕竟在常人眼中,常大哥真有杀人动机,余珍珍又在他家被杀,他们先入为主认定常大哥是凶手,也无可厚非。我就是想让官府仔细详查案情而已。”
云闲思索一下又道:“你认为常安不是凶手,更多是对他人品心性的认可,可人心难测,眼下并不能排除他没起过杀心,或者,人就是他杀的,又觉得将尸体偷运出去风险太大,故意反其道行之,将尸体伪装拙劣自杀,惹人起疑,官府也许会考虑到伪装太过拙劣,有掩耳盗铃之嫌,而将他释放。可是他没想到,余珍珍指甲缝中残留有他外衫的丝线,让官府立时判定他是凶手。”
从兮道:“确有这种可能,我也没有完全确定常安无辜。不知余珍珍指甲缝里的丝线怎么出现的?是她挣扎时从常安身上撕扯下的,还是真凶穿了常安的衣服,余珍珍挣扎抓挠真凶时扯下的?这个要先确定常安说的是实话,他的外衫当真晾在外面,凶手才有可能拿到他的外衫。”
曲在尘道:“还有一种可能,假如凶手不是常安,余珍珍扯掉了凶手自己衣服上的丝线,而凶手杀完人后,注意到余珍珍指甲缝中残留的丝线,真凶怕留下物证,小心扯掉原来的丝线,到院中取过常安的外衫,将余珍珍断裂的指甲用力按在外衫上划拨,余珍珍指甲上便会残留常安外衫丝线。”
从兮道凝眉思索:“也是,而且你说的这种可能极大,如果凶手不是常安,外衫的事他就没有必要说谎。那么,常安的衣服就晾在外面,余珍珍的死亡时间是子时,当时外衫应还是湿的,凶手穿着常安的湿衣走进余珍珍房间,余珍珍便会起疑防备,甚至呼救,这对凶手有些冒险。
所以,真凶应该穿着自己衣衫杀了余珍珍,他伪装余珍珍自缢现场,需要搬动挪移珍珍尸体,费力又费时,他发现余珍珍指甲上残留的丝线,也不足为奇。若如此,真凶的衣服上便会有划痕脱线处,他会如何处理衣服呢?”
云闲道:“能够发现指甲缝中丝线,还能冷静调换,凶手是个谨细缜密之人,衣服直接扔了,难免不会被知晓案情的人捡去报官,应会直接烧毁,亦或凶手认为官府查不到他身上,直接存放在衣柜里,也很安全。”
曲在尘道:“现在徐知府几乎已经认定常安就是杀人凶手,十日后我们不能确定真凶另有其人,他就会将常安当作真凶上报朝廷,了结此案。若常安是真凶,他就不冤枉,若若常没杀余珍珍,我们就要尽快寻到凶手另有其人的证据,或者直接找见真凶,才能救常安。”
曲在尘顿了一下又道:“据我了解,许向一年前确实去了京城,一直没回槿州,许家与余珍珍被杀应没什么牵扯。云闲,你明日和洛易去齐家了解一下情况吧。我们找常安,及常家父母聊聊。”
洛易立即道:“是。”
云闲故作愁思:“让我想想,本公子为何要答应?”
曲在尘淡淡道:“有趣。”
云闲哈哈笑道:“知我者,在尘也,不愧是我的...”
曲在尘打断道:“我什么都不是。还有一件事,中午你和从兮合力气晕母亲之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曲在尘又望向从兮:“我和云闲的流言已在槿州传开,不会再有人因嫉妒伤害你,混乱我们三人关系之事,我也不希望有第三次。”
从兮嘀咕:“我也是为了帮你...”
曲在尘:“风念轻的事,我会解决,她不会伤害你。”
翌日,从兮起身推开门,看到太阳已经高升,睡过头了,怎么没人唤醒我?从兮走到院中见兰初在练剑,忙唤道:“兰姐姐,曲在尘他们人呢,自己查案去了,怎么没喊我?”
兰初停剑走近道:“云闲、洛易已经去了,曲在尘还在书房,他说你昨晚很晚才睡,让你多睡会也无妨,他也有些生意事要处理。从然在房中画画。”
从兮:“哦,那叫上曲在尘我们走吧。”
兰初:“不先用早饭吗,给你留着呢?”
从兮:“你们都吃过了吗”
兰初:“嗯,我们都吃过了。”
从兮:“我不饿,不想吃了。”
“那就走吧。”兰初、从兮寻声回头,看到曲在尘向她们走来,随后绕过她们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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