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这件事。”席蓓朝四周喊:“行了,你们这些人都别吵,听我说。”
“这样发种子,就是孟大人的意思。”席蓓拿过衙役手中的册子,“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他翻开册子给这一圈人看,但人群当中有不识字的,看也看不懂。
席蓓说:“这是孟大人亲手写的册子,你们这些人家的种子要怎么发,是孟大人据去年地里的产量,一户户算出来的。
人家伺候田地用心的、产量高的,自然要多一些,你们有什么话说?”
听到是孟大人的意思,这些人就已经不敢闹了,一个个缩着头不敢说话。
但席蓓还有话要说,“你们不是要公平么?这才是公平!
你们当中偷懒耍滑、得过且过的,凭什么跟勤劳的人领到同样分量的种子?
再说,官府承诺发给你们的种子,早就发完了,现在发的种子,都是孟大人自己从京城运来的,说到底这是孟大人的私产,他想给谁就给谁。”
人群当中有人委屈的解释,“我们不知道是孟大人私产,官府没说啊。”
“你们不是刚来北山县,认识孟大人也不是一两天了,还不知道孟大人的脾气吗?他是那种拿出点东西来,就到处说的人吗?”
席蓓气势十足,把周围一圈人看的不敢抬头。“告诉你们吧,你们天天在做些什么,怎么做的,孟大人都看在眼里。
我想你们也知道,今年衙门找了四个人培育种苗,给工钱还包三餐,这四个人是怎么选出来的?就是你们当中种地种的最好、最精心的。
想要多得衙门给的东西,与其在这里乱嚷嚷,不如好好干活。
都散了吧。”
席蓓人高马大,说话声音震的近处的人耳朵痛,他这一番话说下来,不管是道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叫这些人服气。
人群散开,刚才被围着的衙役跟在席蓓身后,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册子,他问:“师爷,我这本册子不是齐大人抄的么?”
席蓓摆手,“随口一说,我的话能信么?”
孟长青等人离开罗江县后,丁爱学还是把当天送到眼前的公务处理完了才回的后衙。
他夫人给他拧了帕子擦脸,“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听说你收了个徒弟?”
夫人好笑道:“你这样的愣子,居然有人愿意拜你为师?跟你学什么?学怎么写请罪书?”
“夫人消息灵通,那你知道我这徒弟是什么身份?”
“不是北山知县么,之前你就跟我说过,这人背景大的很,皇上都记挂他。”夫人手上摆着晚饭,说话间手上的事也没停过,“你不是那种喜欢阿谀奉承、党派斗争的人,怎么会跟他打交道?”
“长青跟那些人不一样。”丁爱学说的非常坚定,“从他来北山县做的这些事情,我就知道他是个敢做实事的人。
连着两年到我这里来借牛,都是他亲自来,陪笑脸送礼品,没有仰仗着父兄的功绩和皇室的看重,就藐视旁人。”
夫人意外道:“你竟然如此喜欢他?”
“有能力又品行好的后生,谁不喜欢?”丁爱学说,“我虽然不喜欢阿谀奉承,但做别人师父是别人奉承我,我为什么不喜欢?”
这天的后半夜,孟长青等人才回到衙门。
席蓓听到消息,立刻快步去找孟长青,也不管对方在干什么,自顾自的把他今天碰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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