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很明确了,福王的确是铁了心要打破这个传统,但是为了尽量少的引起争议,专门选择了这么一个时间。
“若王妃已经超龄了。那么欧阳不出,是否是指她的女儿?听说王妃好像的确有一女”有人好像悟到了什么,试探着问。
“这位公子果然聪慧,没错,睦王妃的确膝下有一女,叫郑端允,据说容貌毫不输王妃,绝对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那种,被皇帝赐封为‘静姝郡主’。而且此女更是文坛的一位新秀,百姓熟知她,除了她是王妃之女外,还有就是她出版的《白发仙女传》了。而所谓的‘不出’,是指年龄。静姝郡主今年刚及笄,而胭脂榜要求入榜的年龄最小是破瓜之年,因此王妃母女一个超龄、一个未满年龄,最终导致徒单柔占得魁首,自此欧阳血脉霸占胭脂榜榜首的历史被打破。”
“其实,据江湖传言,虽然福王主持修榜,但是旗下的评比团有相当大一部分人有浓厚欧阳情结的,他们其实一开始是希望赶在王妃生日前发榜,然后第二年让郑端允无缝接位的,但是最终拗不过福王;但这批人毕竟也代表着一种传统,他们退而求其次,在徒单柔的评语中增加了欧阳系的内容,因此欧阳血脉的影响依然存在。”老王缓缓地继续道。
所有听众都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的。
郑端允听到这段话时,心里不自然地很紧张,无论如何这段话也是在赞美自己的容貌,特别是展光风在旁边,郑端允迅速地瞥了展光风一眼,无意中发现展光风也在看她,双方交换了一个有点暧昧的眼神后,都把目光移走。“难道这就是女为悦己者容?”郑端允羞涩地想到这个词语,脸更红了,幸亏她已经易容,不然就无地自容了。
两人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施霁月的双眼,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很诧异,这两人地位按道理天渊之别,难道有什么奸情?若是这样,就容易解释为何这个死士拼命都要护着她了。想到这里,她微笑看向展光风道“阿姨,我看令爱对于胭脂榜很上心啊,好像有点紧张呢!”
展光风心念一动,淡淡地道“这位公子,女孩子好奇罢了,其实对于我们这些老百姓而言,什么宗师榜、胭脂榜的终究隔了太远了,我们老百姓最关心的是安定,希望和平,不要再遭遇战火,自身安全能得到保障。还有就是能吃饱肚子,不要再挨饿,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念想了。看公子这个打扮应该也是侠士,希望少侠能多行侠义之事,千万不要打着行侠仗义之名,行随意杀戮之事”
“哦?”施霁月有点惊讶地看着展光风,她没想到这个死士居然跟她说起这个事情,好奇地问道“那何为侠义之事呢?”
展光风和俊美少年对望着,道“老妇我知道你们行走江湖都说快意恩仇,但何为快意呢?看到不喜欢的人就打,就杀吗?其实每个生命的后面都是一个关系,包括父子、母子、夫妻及朋友等,很多时候的快意恩仇没准却是行凶之人快意了,结果让对方的父母、妻子、孩子陷入绝境中,所以我希望少侠行事前多点考虑一下事情的因果。而且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罪不应累及妻儿。这些都是老妇给少侠的忠告。”
“嗯?”施霁月此刻心里很快明白,展光风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知道自己要对他们不利,正在用言语做最后挣扎,想到这,她眼中闪过一丝强者所有的得意神色。
“其实现在很多的侠客更多的是行武,而非行侠,说句不好听的,看到别人武功比不上自己,就去打杀别人,无非就是欺负别人没有反抗能力罢了。”展光风继续不动声色地道。他内心其实越来越感受到身边这个人危险,但他寄望这个俊美少年不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内心也抱着一丝希望能劝阻对方。
“哦,若你是刚才你口中说的那些无反抗能力的人,你会怎么样?”俊美少年想起两个因为展光风所赐而还躺在病床上的朋友,还有渔夫一家的新坟,语气有点冷冷地嘲笑道。
展光风叹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坚定地道“其实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内心想守护的人,若别人真的要伤害我在乎的人,即使明知道不能力敌,我也会毫不退缩。”
郑端允已经闻出双方对话火药味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光风靠了靠,心里开始很紧张的,她忍不住仔细端详眼前这个俊美少年,手掌不知不觉都是汗。但是最后听到展光风后面的的那句话,她突然不害怕了,觉得很温暖,跟他在一起,再危险的事也不怕。
施霁月右手举着杯子停在半空,眼睛看着展光风,发现那是一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同样毫不畏惧地回望着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展光风他们剑拔弩张的同时,老王继续往下介绍了“胭脂榜中排名第二的是一名叫‘薛较姝’的女子,她是右佥都御史薛子郧之女,榜评为‘肌白胜雪,才色较姝’,第一句话说出这个女子的美貌,尤其是其肤色白皙可以与白雪媲美。有意思的是第二句,此女才华惊人,尤其诗词上的造诣,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女才子。薛较姝与郑端允并称为当今两大才女,合称为“东云西雪”。更巧合的是她的名字为“较姝”,而郑端允恰好是“静姝郡主”,冥冥中,仿佛自有天意。老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明年郑端允破瓜之年时,这两位绝代双姝角逐中原第一花魁的盛景了。”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已经完全被老王带着节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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