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爷爷提点,董茜明白。”对于董神医这么痛快的答应有些意外,现在燕国最大的敌人是赵国,赵国在昌黎之战吃了大亏,随时可能复仇,而与代国并无怨仇,何况正是君主更迭的时候,不会有战事,所以自己离开赵国去代国是擅离职守,弄不好可是大罪。何况拓跋什翼犍在赵国做质子多年,现在突然回去即位,恐怕国内多有人不服,难保暗藏着什么凶险。
董神医看着慕容琪良久,看她不是开玩笑,点点头“这样也好,路途遥远,注意安全。”
“姑娘乃是名医之后,拓跋孤自然信的过。”
慕容琪连忙躲开:“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你先别拜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闻言董神医和拓跋孤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慕容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拓跋孤一愣之后一喜,赶紧拜谢。
拓跋孤充满希翼又害怕失望而惴惴不安的眼神深深灼痛了慕容琪,这眼神曾几何时也在慕容恪脸上出现过,清亮的眸子里那是害怕失去心爱之物的担忧,是七年前不堪回首却又刻骨铭心的夜晚吧,当时虽然备受煎熬,九死一生,但也终于明白,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手足,这世上有一个人爱你超过自己的生命,为了他,也必须好好活着。想到这里,慕容琪十分不忍,看向董神医,坚定的说“爷爷,董茜虽然医术不精,也跟了爷爷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略通一二医理,董茜愿意送他到代国去,您就开药吧。”
“丫头,爷爷自然知道,但爷爷却不能离开杏子林,即使给他开药走后若无良医陪同还是难逃一死,爷爷也无能为力。”连年的征战,饥荒,死亡每天都在上演,更何况董神医是个医生,更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对一个年轻生命的失去不为所动。
看着榻上男子憔悴痛苦不堪的样子,慕容琪觉得十分心痛,走上前给男子把了把脉息,犹豫片刻,“爷爷,此人病情严重,如不及时医治必死无疑,您还是快给他开药吧。”
“董神医。”拓跋孤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董神医不为所动:“老夫年迈,不愿离开故土,更何况老夫‘一不进官府,二不进军营’,实在无能为力。”
“董神医。”拓跋孤跪在董神医面前,“您一定要救救他,他还有回去继承大业,他的生死关乎代国数万人的命运。”突然想到了什么,“董神医,不如您和我们一起走吧,到了代国以后我们一定不会亏待您的,若您愿意留在代国一定好好供养您,要不舍得这里晚辈就亲自送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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