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聿道:“何事?”
“是宋摇。”
宋挽随手将明湘的信笺递给沈千聿,沈千聿接过看了起来,看见宋夫人在宋蓝安远在涑河时候,急匆匆为宋摇定了齐家婚事时,也是眉头紧锁。
而在看见她眼下又琢磨起退婚几字,更是不满。
“不知所谓。”
宋挽淡淡摇头:“母亲眼界有限,宋摇又一直困于内宅,会生此等私心也是寻常。”
沈千聿却道:“宋大人丧期未过,她便急不可耐上下钻营,实令人心寒。”
“不过是怕自己与齐府定亲一事被外人知晓,想尽快摆脱齐府罢了,挽儿心善方为她寻什么眼界的借口。再无眼界之人,也没有在父亲孝期内这般做事的。”
沈千聿知晓宋摇此人,对她并无什么好印象,此时提起也未有好言语。
宋挽道:“齐家多代未出能撑得起门庭之人,这门亲事怕是不会轻易退了。”
“若宋摇执意退,必会伤两家情分。”
“你无需担忧,待国丧后我下旨为二人赐婚,让那宋摇安安心心嫁去齐府便罢,何必为她伤神?”
那女子不过是要个虚名,为了宋蓝安和宋府他给了又如何。
将宋挽手中的信笺抽出,沈千聿随手放到一旁:“别管这些个无用的。”
拉着宋挽的手,沈千聿看起折子来。
涑河一战他又受伤不少,只是平日他从不表现出来,如今坐得久了沈千聿便觉双膝发麻,酸痛得厉害。
无意让宋挽担心,沈千聿松开她的手,轻轻抚在膝上。
宋挽见状自妆台上拿来一块长条红绒布,半弯着腰拍了拍沈千聿的腿。
“作何?”
宋挽笑道:“殿下莫不是以为自己不说,挽儿便瞧不出你不适?”
将那红绒布捆在沈千聿膝上,宋挽轻声开口:“这里头放了舒经活络的药物,还有一个靛蓝色的内中放了粗盐同驱寒之物,若平时酸痛殿下便用这红色的,若是阴雨天不舒服,便用那靛蓝色的。”
“粗盐的用之前,需先让人炒热了。”
沈千聿看着站在他身前,动作轻柔面色温婉的宋挽,莫名红了耳尖。
也不知为何,哪怕他二人已做了正经夫妻,可只要宋挽温柔待他,他便忍不住心中羞涩与激越。
沈千聿拉住宋挽的手:“我不想你做这些。”
“为何?”
沈千聿道:“不舍你这般,哪怕是为我。”
男人脖颈都染了红,一双眼柔情满溢,低声嘟囔的模样让宋挽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坐在沈千聿身边,手上动作却是未停,缓慢且轻柔的为他揉按着酸痛处。
宋挽一边动作,一边垂眸道;“殿下不是说要同挽儿做寻常夫妻?挽儿觉得寻常夫妻大概便是这般。”
“寻常夫妻也应是做人丈夫的多疼妻子,我应多疼挽儿方是。”
话虽如此说,沈千聿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见他恢复往日傻气模样,宋挽温柔一笑:“夫妻同体,各司其责,天下没有丈夫单疼妻子,也没有妻子单疼丈夫的道理。”
“往后那么长的日子,总要相互扶持方不觉得疲惫乏累。”
沈千聿抿着唇,仿似在强忍笑意不让自己过于失态,他轻轻抬起手摸着宋挽面颊。哪怕他二人只是静静在一处坐着,沈千聿也觉心中安稳。
国丧期间二人不可同房,沈千聿忙完便在吉荣陪同下回了太子寝宫。
万宵仍旧躺在院中躺椅上,见到沈千聿进院正想起身,却被他制止。
“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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