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捏着带有南庆独有印记的瓷瓶回了来仪阁,沈千聿见她心不在焉,上前问询。
“挽儿不适?”
宋挽摇头,将掌心摊开。
沈千聿低头看着,将东西从她手中拿走。
“我已经寻人……”
那法子着实腌臜,他不愿说与宋挽听,沈千聿想了想道:“我已让万宵去寻东厂之人,你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他轻轻摸着宋挽面颊,柔声道:“有人曾说你是个再干净不过的水晶人儿,你不该做这些,一切有我。”
宋挽虽不知谁人这般说过她,但她此刻无心询问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抬手自沈千聿掌心拿回那瓷瓶,宋挽捏在手中眼皮微垂:“此无谓干净与否。”
“人活于世坦荡为要,我自幼敬重君子之道,可君子并非唾面自干,亦非一味软弱可欺。”
“寻常之事,无有计较之意乃是因不足记挂于心,可卿铃……”
宋挽抬眸:“卿铃不该白白受此劫难,你……”
将手轻轻抚在沈千聿肩上,宋挽道:“你亦不应受此羞辱。”
她捏着那瓷瓶,目光平静:“有些事,可做不成,却不得不做。”
商蓉说得没错,秦娆不能死在东宁,可既然东宁南庆必有一战,她便并不能让秦娆如此平静度日,仿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些因她而伤、因她而死之人,应该得到慰藉。
她知道沈千聿已出手,可她也有她想护着的人。
为那些人,她需要让自己做些什么。
宋挽紧紧抓住那伤药,红着眼道:“妾身不会误殿下大事,所以今日来问,妾身可做到何种程度?”
沈千聿温声道:“她不能死在东宁宫中,其余挽儿可随心所欲。”
将人拉到怀中,沈千聿闷闷出声:“对不住,是我没护住你,亦让齐良媛受了伤。”
“无人想到的。”
没有人会想到秦娆能张狂成这般样子,也无人猜到她存了心想要挑起两国争端。
“秦娆这段时日不会出现在宫中,若挽儿想动手只能等七月七宫中设宴,在此期间你需要什么都可寻万宵帮忙。”
“多谢殿下。”
“你我二人何须言谢?”
将人抱在怀中,沈千聿轻声叹息:“往后一段时日,怕是不会安闲了。”
宋挽道:“不知东宁南庆之间的平静,可撑到何时。”
“应当不会久。”
二人温情相拥片刻,万宵便来寻沈千聿,二人离开宋挽则捏着手中瓷瓶暗自思索。
第二日一早,她便拿着几本书籍去商蓉寝宫寻张宝桢。
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几人听后,吴喜香道:“这钉耙虽易得,但着实便宜了她,我倒是有个好物件。”
“我表兄乃御马司监官,他那处有挽儿能用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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