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越是拖着不接奉郡,她越是着急想要把东西推给我。”
秦娆虽然喜怒不定,但心思还算好猜。
越是骄纵之人,越不能忍受他人悖逆,好在秦湛生性多疑,才让秦娆来同他交涉,方让他寻得先机。
“且拖着,拖到晚间她入宫之前。”
南庆使团刚到,如今还住在上京驿站,待安顿好必会入宫拜见文惠帝。而沈千聿就是要在对方入宫见到文惠帝之前,让一切尘埃落定,让文惠帝不能在南庆之事上胡作非为。
“挽儿。”
宋挽看向沈千聿。
沈千聿低声道:“我烦。”
才刚同他的挽儿亲热亲热,便又要去见秦娆,实在是令人烦心得很。
明知他是故意讨她亲近,但见沈千聿如此,宋挽还是莫名心疼。
她伸出手环在男人腰间,轻声道:“这样如何?”
“还是有些烦……”
宋挽紧了紧手臂,轻笑道:“这样如何?”
沈千聿低下头把人紧紧拥在怀中,仿似要将他的心尖儿重新融进骨血一般。
抱了许久,宋挽才低低道:“殿下该去寻南庆公主了,晚了怕误事。”
“误不得,再抱片刻。”
“不,再抱一刻。”
知晓宋挽宠他,沈千聿哼唧着同她谈条件。
二人也确实许久未见,宋挽的思念之情未比沈千聿轻多少,闻言便也静静揽着意中人,忙中偷闲。
直到吉荣再次来催,沈千聿方恋恋不舍松开。
“我要出宫了,今晚不回,你早些睡莫等我。”
晚间还要跟南庆众人一起拜见文惠帝,朝中会设宴,杂七杂八事不知要忙到几时。他若深夜来扰,挽儿必休息不好。
“明日宫中应会设大宴款待南庆使团,我明日怕也不能来见你……”
男人语气愈发哀怨,宋挽听着浅笑哄他:“设宴过后,殿下便可来陪挽儿,挽儿会一直在来仪阁等着殿下。”
“嗯……”
沈千聿长长应了一声,当中缠绵不舍之意听红了宋挽的耳。
待他走出来仪阁已是大半日以后,秦娆早已被晾得心烦意乱。
她从未受过此等侮辱,越想越是愤懑。
“公主,东宁太子已到。”
沈千聿走进驿站正堂,看着咬牙切齿的秦娆淡淡道:“你三番五次寻本宫,到底要做什么?”
秦娆将手中割地手书递给沈千聿:“本公主希望你一言九鼎,来日助皇兄稳固皇位。”
沈千聿接过那手书,看过两眼后递给万宵。
“婀嫚夫人已死,你可知晓?”
“你说什么?”
秦娆瞪大了眼,她还不知皇姑母身死的消息。
“宫里有你的人?”
沈千聿哼笑:“你以为就秦湛聪明,其余人都是蠢货?”
“虽如今婀嫚夫人已死,但宁王还在,秦湛之位仍不稳妥,所以……”
“求人的态度,公主还是摆得端正些罢。”
说完,沈千聿走出驿站。
甫一出来,他便将秦湛的割地手书递给万宵:“拿去鸿胪寺,再送至宋大人处,秦娆入宫之前,务必让朝中上下所有人,全部知晓南庆国君为本宫敬上奉郡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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