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要在所有戴着面具的女孩里,找出余然然。各式各样的面具在我面前不停的晃,有可爱甜兔面具造型的,爱人的感觉错不了,我的余然然怎么可能是傻白甜呢?我越过那个面具,迎面走过来的是个白狐狸的面具,羽毛般轻盈的白,却透着很厚重的诱惑气息,这更加不可能是余然然。我继续前走,一个黑猫的造型迎面扑来,我停了下来,因为那双蓝色的瞳孔,停留着的那十秒,直觉告诉我:气息不对,对于我深吻过的女孩,她既然已经走进我的心里,我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她的气息呢?她一定不是余然然。正当我想转身离开时,我听到有人叫我,黑猫面具摘下,是李娇娇。
我打算坦白,我约李娇娇出来。我订了她喜欢的那家牛排店,要了瓶红酒,看出来她今天比以往都要精心打扮,粉色纱裙,粉色的口红,就这样的坐在我对面,笑起来能让人想起世间美好的事情。“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你,就深深的被你迷住了,我想到的长睫毛,丹凤眼的男生只有在漫画里出现,居然在现实遇见了。”她一边熟练的用着刀叉,一边和我说。“是吗?谢谢你。”我无心和她攀谈。她似乎没有察觉我的心不在焉,依然兴高采烈地说:“不用谢我,谁叫你是最漂亮男孩”说到最漂亮男孩的时候她故意把音抬得很高。“娇娇。”我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就直接说:“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她一下惊住了,对于一个不再喜欢的女孩,怎么说都残忍。我看她半晌不做声,就小心翼翼的再说一句:“我们本来就没有这种感觉的,说实话我对你的感觉更像对妹妹?”“妹妹恋人吗?”她的语气明显带着嘲讽,眼睛似乎布满了一层薄雾。“你别这样,做回普通朋友对我们都好,而且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你分手的理由吗?”没想到她会流泪。“不是,是因为感觉这种事情勉强不了,我对你不是恋人的爱。”“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哭着追问。接着又自说自话:“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这个时候我除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那个女孩,是不是宿舍楼的那个女孩?发胶上镶着珍珠的那个?”她声音里充满着妒意,说女人天生有第六感,果然没错。“我送你回宿舍。”她停止了哭泣。“不用。”她坚决的说,她起身离开几步,又走到我面前,平静的说:“送我回去吧。”
路上,她别过头问我:“她让你有恋人的感觉对吗?”看到我不做声,她继续问:“恋人的感觉是怎么样了?你刚刚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了?”她锲而不舍。看着我继续沉默,她终于爆发了。“是不是,回答我?”“不是。”我用很冷的口气回答她。“她是不是很好看?比我还好看?”我以为她会因此安静,但并非如此。“不是。”内疚让我无法不回答她的问题。“哦,那么说她比我可爱?”“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承认她比我可爱,我就不再问你了,还有你告诉我,她给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恋人的感觉是什么感觉,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原谅你。”“别傻了,你很快会遇见更好的,你那么好的女孩,你这样不值得的。”“不,我不要再遇见别人了,我只喜欢你。”她固执的说。“你只是不甘心。”我安慰她。“不是的,我是喜欢你的,我们可以不分手吗?我可以假装今天没有见过面。”“别这样,你有一天回后悔的。”那一刻,我无法对她的纠缠反感,更多是一种感动。到了宿舍楼,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我突然有点自责。她回过头,对我勉强笑了一下,走过来对我说:“最后抱一下吧。”我愣在那,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我不知道此时此景,我该怎么应对,她始终都是个很美好的女孩。她走过来一把抱住我,我又听到她微微抽泣的声音。“我们不是生离死别,我们还是朋友,我们只是换一种更适合我们的方式相处。”我安慰着她,一边想松开她的手,她把嘴凑近我的下巴,好像喃喃自语:“我们再次临别之吻吧。”我把脸别过去,为难的说:“你不必这样的。”说完这句,她把手松开了,眼中的爱意瞬间消逝,完全变了个人似了,轻轻的说回了一句:“好吧,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娇娇果然没有再找我,她说过的不会纠缠我,她果然是个骄傲的女孩。余然然下课后总是匆匆离开,问她是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说。她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再亲近,她身上总是保持着让人压迫的疏离感。我一直告诫自己,想要拥有余然然这样的女孩,就得足够的冷静,而且不能喜形于色,或许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多喜欢她,不是害怕她骄傲,而是其他别的原因。
系里的林教授告诉我,我被知名的广告公司看上,问空余时间有没有兴趣去他们那兼职文案工作。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也开始变得繁忙起来了,奇怪的是,我越繁忙就越发想念余然然。
我还是忍不住去找她,她露出得逞的微笑:“你终于肯来找我了?”“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永远也不会找我?”我问她。“我也不知道。”她说。她总是这样,永远让人琢磨不透。“对了我有东西给你。”她打开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件包装很精致的礼盒递给我。“这是什么?”“你打开看就是了。”我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件男士的白衬衫,这个牌子的男衬衫我认得,不仅价格不菲,更重要的是即使有钱都很难买得到的。“你哪来的钱?”她第一次露出腼腆的笑容:“我做了几个月的兼职工作,文案校对。”比起哪来的钱,我更好奇她怎么买得到的,但听到她做几个月的校对给我买了这件白衬衫,除了让我心疼,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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