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将此事去给谢景重提上一提的时候,谢景初就毫无征兆的登了门,还带了一大筐的橘子。
橘子的酸酸甜甜的清香味在屋内蔓延。
宋以歌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将皮剥了堆在一旁,又去拿下一个橘子来剥。
见着这人只剥不吃,他皱眉想了一会儿后,便伸手去阻止她的动作:“怎么不吃?”
“凉。”宋以歌虽然觉得这橘子闻着香,可自个的胃太过娇气了些,冬日时只能吃些暖胃的东西,像橘子这一类的是万万不敢碰的。
谢景初沉默了会儿,将她手中的橘子夺下来:“那也别剥了。”
宋以歌欲要夺回来,可谢景初哪里能让她如愿,是以她也只好眼巴巴的望着谢景初手中的橘子,过了好一会儿,她被冷风吹得迟钝的脑子,才慢慢的想出了接下来的该说的话:“我可以剥,然后你吃。”
谢景初答得飞快:“我不爱吃橘子。”
“那就算了。”宋以歌瞧了眼堆在一角没多少的皮,开口唤了良玉进来,让她将这儿收拾下去,又道,“记得用丝网将这橘子皮给兜住,放着。”
谢景初狐疑的瞧着两人的动作,问道:“为何要留着这皮?”
宋以歌也不避讳,很是直接的就对着他说道:“我近来比较喜欢橘子的香气,觉得比熏香好闻一些,有时候熏香闻多了,有些闷头。”
谢景初皱眉很是认真的将熏香和橘子皮之间比较了下,然后发现,自己打小混迹的地儿,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身上有味不假,却不是这些个附庸风雅的玩意,而是汗味。冬日还好,一到夏日,简直是可以将人薰昏过去。
至于他日常起居的地儿,顶多是隔上个十天半月的点一次檀香,将潮味或者霉味给薰上一薰。
其他的,他没想过,他的那位兄长,成日不着家,自然更不知。
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谢景初,很是自然地拿起橘子一剥,就说起了另外的事。
宋以歌同他也说了几句后,便问道了重点:“所以说,你今儿来便是同我送橘子的?”
那人想都没想,直接就摇了摇头,很是直接的说了句:“不是。”
不等她再问,这人白净的脸上就浮出几分绯红,他似乎也察觉出自己此刻的脸色不太对,便捏着嗓子清了清,瞧着倒是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如今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宋以歌一见,就心知不好,正纠结着准备怎么跑路的时候,谢景初一下子就从软垫上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挨近这人的身侧。
男子身上的皂角香密密麻麻的将她所有的感官笼罩。
纵然她此刻顶着宋以墨的脸皮,还是叫谢景初瞧出了几分羞怯来。许是她的久久不语给了谢景初几分说下去的勇气,他不由得又往宋以歌的身侧凑了凑。
除了沈檀之外,她何曾见过其他没脸没皮的男子,她虽不所被吓到,可身子还是不由得往一旁挪了挪,见着谢景初越来越得寸进尺,她果断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谢小侯爷,就算有什么话,我们也用不着挨得这般近吧。”
“我如今耳朵还没聋了。”
听见她这般说,谢景初这才收敛了些,重新退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去,也不瞧宋以歌的脸色如何,便自顾自的开了口:“这些日子,我奉皇命一直都在外面出任务,极少回金陵,一来是我特意避开,二来也是我想将自己的心瞧个明白。”
“那日见着,正是我回金陵的日子,我见着你时,便知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
宋以歌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只好低头寻了茶壶来,给他斟了一盏茶。
此时茶水尚温,放在手中倒是有几分凉。
话说了一半,谢景初便觉得嗓子干涸的厉害,当然也是紧张所致,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茶盏,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宋以歌的神色。
他活了二十多载,之前并非是没有对其他的姑娘动过心,有过欲念,只是那些从不曾如现今一般强烈,虽说也没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可他却不想错过。
他想,大概这世间上,还会有令他动心动情的女子,可却没人再会像她一样,能让自己动心,并且也极为合适他,合适这侯府主母的位置。
谢景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进不退的,她也只能假意笑着继续寻问:“什么心意如何?”
“你真不知吗?”谢景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宋以歌正在心中考虑着要该如何将人给拒绝,是以并未听见谢景初的问话。
见着宋以歌久久未答,谢景初转念一笑,还以为是这丫头害羞了,暗中双手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清清嗓子后,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不够好,除了脸长得俊一些,身手好了些,家世完美了些,脸皮还厚了些,几乎就没有别的优点,我会经常不着府,也不会太疼人,不过这些我都可以学,学到你满意位置。不过,我也可以保证,我日后就算是碰见再喜欢的姑娘,她在府中也不可能逾越了你去,我侯府世子之位,也一定会是我与你所出的嫡子,这一辈子,我会敬你爱你,绝不会叫旁人欺负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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