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歌道:“大姐姐,你能未卜先知我爹爹在战场故去,难不成这一次你不知道吗?”
这话说得凌月诧异的睁大了眼,当即什么都顾不得直接出声:“你的意思是,宋表哥失踪了?”
听着,宋以歌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是难掩的苦涩:“你果然知道此事。”
“不对呀。”凌月眉头紧锁的摇头,在她上辈子的记忆中,宋以墨的的确确失踪过,却并非是在今年,而是等着宋以墨爬到了内阁的位置后,他遭人嫉恨,被人引诱至此失踪的。
他如今不过是小小的六品官员,还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闲散职位,是谁这般费尽心思的要取他的性命?
“大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吗?”宋以歌急切地问道。
凌月凝重道:“自然是不太妥当的,我梦中明明他并非是今年出事的呀,五妹妹,宋表哥到底失踪了几日?”
“据说已经有七八日了,我也是听闻消息后,从临安赶回来的。”宋以歌回道。
凌月为难的咬住了下唇,上辈子的时候宋以墨是失踪半月之后才回来的,如今来看倒是还有几日的宽裕,可她心中那种不安却随着这些记忆,越发的不安焦躁起来。
毕竟这一世同上辈子的变数太大了。
上辈子的时候,没有宋以歌这人,凌晴也没有这般早的嫁给宋以墨,她也还是个骄横跋扈的凌家姑娘罢了,难不成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这导致了这些事情全都没有按照原先的轨迹发展了吗?
“你别急。”凌月按住宋以歌的手,“如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五妹妹你要相信,表哥不会这般轻易就去了的。”
宋以歌垂了头,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露出了疲态来:“那在大姐姐梦中,可知我哥哥失踪后是几时回的金陵,他又是在哪?”
凌月遗憾的摇头:“我同宋表哥关系平淡至极,只知他是在失踪半月后回来的,但其他的我全都不知道了,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宋表哥是个有福之人,他会没事的。”
“半个月吗?”宋以歌喃喃自语,“太长了,根本就等不了这般久。”
凌月道:“五妹妹,怎么了?可是侯府出事了?”
宋以歌抬眼瞧着她关切的眉眼,也并不想瞒她,便如实将府中的情况托出:“大姐姐,我担心府中会生变,小嫂子性子软,压不住那帮奴才,更别提我那四姐了,我担心祖母一旦出事,他们便会躁动。”
“而今我又在这儿,实在是分身乏力,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月犹豫了片刻:“宋老夫人怎么了吗?”
“我先前便问过许太医,他说过祖母如今身子已经大不如前,恐怕会熬不过这个冬日,在加上爹爹的死又给了她老人家打击,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悲凉。而今又弄了这么一出来,昨夜我从祖母那出来的时候,我便觉得祖母有些不太对劲,像是将死之人。”
凌月听后也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若真如宋以歌所言,那此事当真是不怎么好办的。
如今老侯爷才亡故不过一年,宋以墨又失踪不在,宋老夫人若在出事,那诺大的侯府可真的是……如在风雨中飘摇。
单凭宋以歌一人,想要撑起整个侯府会非常的累。
凌月依旧温声安抚:“你先别急,这事等我下山去请示一下祖母。”
“祖母是长公主,若老夫人真的出事,便由祖母和祖父出面,必定能将侯府中的所有情况给压下来。”
“不行。”谁知宋以歌却是一口拒绝了此事,“若是外祖母出面,那岂不是就等同于昭告天下,兄长失踪的事吗?”
“大姐姐,外祖母能护我们一时,可护不了一世,再言谁也不能保证兄长到底多久回来,只要兄长一日不回来,那侯府便一日无人可做主,就连我们出嫁的姑娘,也会因此受到牵连的。”
“大姐姐你当知,若无娘家作为倚仗,那在夫家会是什么样的。”宋以歌说道,“我那二姐夫对我二姐不算好,我好不容易才威胁恐吓了一次,让他老实些,若兄长失踪下落不明之事传言出去,只怕二姐府中要生变;还有四姐姐,这段时日出去招惹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好得罪,若是侯府一倒,那些人还指不定如何了,再言就连我们侯府……也不知金陵城中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了。”
凌月低声道:“那该如何?”
宋以歌沉默半响后,才轻声道:“找时彦。”
她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又或许是山巅的风声太大,完全淹没了她的声音,只是凌月能听出她声音中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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