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找一盏灯笼给这位流光。”宋以歌笑道,“我若是半夜醒了,发现外面吗没有半分光亮,我可是会生气的,我若是生起气来,我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事,所以今夜就麻烦流光了。”
流光何尝看不出这位小主子是故意的,她今儿就是想拿人开刀,杀鸡儆猴的,而她则傻傻的仗着自己曾为侯爷侍过寝就一头撞了上去。
谁知这小主子根本就不吃她这套。
可若是今儿一夜都要提着灯笼站在外面打灯,流光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瑟瑟发抖,如坠深渊般。
她怕黑,比任何人都要怕黑。
“怎么?”见着流光不动,宋以歌眯了眯眼,“为我打个灯笼还委屈你了不成?是不是要睡在我的这个榻上,你才觉得符合你的身份了?”
这话宋以歌说得极不客气。
流光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跌坐在地面上。
宋以歌对着良玉使了个眼神,良玉会意立马就上前扯住了流光的手,将她往外面拖去,良玉是个练家子,那力气又岂是流光能比的。
宋以歌淡漠的瞧着流光眼中最后迸发出来的绝望,屋内的一群丫鬟全都噤声不语,似乎全都怕了这位新来的小主子。
只觉得她手段比之侯爷更加冷漠无情。
“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宋以歌一出声,这些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丫鬟,立马纷纷转身极快的就出了屋子,生怕自己在多停留一刻,就落得和流光一下的下场。
屋外,点点烛火亮了起来。
应着一个窈窕的轮廓。
夜风迎面吹来,傅云墨才走两步,便觉得自己手脚冰凉的厉害。
他是一介文人,并不通晓骑射,就连一些花架子都不会,比之府中其他兄弟,身体自然也是要弱一些。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候,傅云墨这才在一处院门紧闭的小院子停下,这是他请来的客人,如今正好住在府中的一处院落之中。
他能放弃自己仅有的休息时间过来,也不过是因为这位贵客是从金陵来得,有许些事,他需要像他请教。
傅云墨抬头望了眼天色,上前几步执着铜环敲了几下后,里面便立马有脚步声响起,接着那院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接着一张俊朗的面容自月下出现。
傅云墨立马就后退一步,拱手道:“这般晚了,竟然还来叨扰谢公子,是傅某之过。”
“你我兄弟二人,说这般虚的假的做什么,进来吧。”
若是宋以歌在这儿,必定会认出,傅云墨府上的贵客,便是金陵谢侯府的嫡长子谢景重。
谢景重不太爱喝茶,比起茶而言,他更喜欢酒一些。
他取了一坛酒来,给傅云墨斟了一杯后推倒他面前:“这般晚了,怎么想着过来找我?”
“有些事,想和你确定下。”傅云墨尝了一口,热辣的酒顺着喉咙往下躺,直到全部流进了肚中,“你在金陵时,可曾见过淮阳候府的姑娘?”
“你说宋以歌?”谢景重几乎是脱口而出,“好端端的,你问她做什么?”
“她好像来了金陵。”傅云墨道,“舍弟出言不逊,好像惹了她,若是谢公子认识,傅某想请谢公子从中周旋一二。”
“我那弟弟生平最爱美色,宋姑娘面容不俗,是以一时没有把持住。”
谢景重想起那姑娘冷清的样,笑了下:“一时没有把持住?这是何意?”
“言语之上,未免有多些得罪。”傅云墨道。
谢景重点点头:“我知道,若是在金陵见着她,我会替你说说的,以歌也不是不好说话之人,况且依照那个姑娘性子,想必也是知道令弟的身份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过只是想解解心头一时之愤罢了,你不必忧心。”
傅云墨也知这事着实是傅云玄不对,他面色郝然的起身,又再次抱拳:“多谢谢公子。”
“无碍,只是日后,你得好好地管管傅云玄那张嘴了,特别是日后你若去了金陵,那的姑娘可并非如同以歌这般好说话的。”
“云墨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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