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宋锦绣心中是七上八下的,她不是傻子,能被宋以歌给糊弄住,这下不让她进,必定是有古怪的地方。
她心中一下子就戒备起来,与此同时目光一直也没从后面的屋子移开。
宋以歌低头剥着水果:“二姐似乎很好奇那里面有什么?或者坐着什么人?为什么我又不让二姐姐进去?”
她将问题一连串的说出来,也没惹得宋锦绣的脸色稍微好上一些。
她依旧警惕的睁着眼,手中的绣帕被她缠在手指上绞了又绞,她就知道宋以歌突然派人请她过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二姐这般好奇,不妨猜猜?”宋以歌见着宋锦绣不说话,干脆也将手中的水果摞下,从绿珠的手中接过了汗巾净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
宋锦绣眉头微皱:“七妹知交这般多,二姐如何能知道。”
“这人若非是二姐姐认识,我也不会让二姐来猜呀。”宋以歌提醒道。
这般话,不但没有让宋锦绣的那颗悬着的心落地,反而被提得高高的,只差没有直接从嗓子眼中蹦跶出来。
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绣帕,感觉自己的蹙起的眉间都可以夹死一只小虫之类的,反正不管如何,她如今心中十分没底。
宋以歌叫她过来,也并非是为了为难她,见着她这般忧心忡忡的,便道:“是许秋。”
话音刚落,宋锦绣陡然起身,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宋以歌,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的话,她想要快步上前去一探究竟,就被身后的宋以歌给拉住了手:“二姐。”
宋锦绣已经没了刚才的好脸色,先前伪装出来的姐妹和睦也在瞬间被她撕破,她整个人气势一下就变得十分压抑且有几分癫狂,更不用说语气到底如何:“七妹,你想做什么?”
宋以歌稍用了些巧力,便将宋锦绣拉了回来,她伸手按在宋锦绣的肩膀上,迫使她坐下:“也没什么,就是想同二姐姐说说二姐夫的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宋锦绣还是那般尖锐的样子,似乎只要宋以歌再说上一句,她就能立马跳起来,狠狠地咬住她的咽喉,让她在顷刻间毙命。
宋锦绣的眼神,太过凶狠了些。
宋以歌虽然瞧见,却并不太在意:“二姐,似乎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宋锦绣依旧是那般尖锐得不行的模样。
宋以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我来不是为了和二姐姐吵架的,只是想同二姐姐说,不管你同我那位名义上的二姐夫如何,如今是爹爹的办白事的日子,许秋生为我侯府的女婿,焉有不出面的道理。”
“所以?”
“所以,我就让表哥帮我去找了找,我这位二姐夫是在哪温习书卷,就连自己岳父的白事都不能参加了,你猜最后表哥是在哪将人找着的?”宋以歌微微一笑,语气平静。
可听见宋锦绣的耳中,却不亚于嘲讽。
很快她的一双美眸中就蓄满了泪,不用宋以歌说,她都能知道傅宴山到底是在哪将人给找着的。
除了那倚红偎翠的勾栏院,还有什么地方能引的他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的。
只是她一直小心翼翼掩藏的事,终究还是被人知道了,一时之间宋锦绣只觉得自己在宋以歌面前十分狼狈。
她们之间虽然说不上相争多年,却也是有一段时日了。见着她这般模样,宋以歌倒是也能将她的心思给揣测一个八九不离十的。
惹她哭,并非她这次的本意。
宋以歌从绿珠手中接过绣帕,递了过去,语气无奈:“二姐姐,你别哭了成不?”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宋锦绣那眼泪水更像是断线了的珠子似的,拼命地往下掉,纵然脸颊上尚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却在此刻显得有几分楚楚动人。
宋以歌没法,也只能听着宋锦绣在她面前哭着,好不容易等着她哭完,宋以歌才有气无力的扶着她的肩说道:“二姐,我来不是为了嘲讽你什么,而是想要同你说——”
宋锦绣没搭理她,继续低着头摸着眼角的泪水。
“你是我宋家的姑娘,纵然如今爹爹已经去了,可侯府却还在,你不必在许秋面前低声下气,伏低做小的,若是你觉得你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你们和离便是,我们宋家养一个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语毕,宋锦绣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的仰面,看着站在她身旁的宋以歌,触及到她眼中的一派温软时,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
“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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