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堇荁走很远之后,桑何从后方隐蔽处走出来,陪同着夏安歌一起静静看着人离去的方向。
“师姐,这样对她公平吗?”夏安歌开口道,神情露出不少迷茫。
“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过,不管是谁。”桑何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李堇荁时,眼里带着忐忑与期待,小心翼翼地靠近又生怕自己惹人嫌。
“我们终究还是做了一次坏人。”
闻言,夏安歌终是闭上眼,一滴泪悄然滑落,平静道:“早点动手吧,后天晚上,我先行一步。”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中就掺了秋色苍凉,李堇荁定定站在一处粗枝上,周围黑沉沉的不透一丝月光,枝桠也摇晃地剧烈。
“我去了,阿堇,今日之恩,夏安歌铭记在心!”声落,一道黑影闪现而过,朝着只有一丝丝光亮的无奇阁跃去。
很快,虚涯的怒吼隐约响起,李堇荁身子一颤,心中顿时狂跳。深深吸口气,她跃下树枝匿去气息悄然潜入无奇阁中,这些年来,虽然她从未去过无奇阁的高楼,但是格局还是多少有数,因此她很快就来到阁楼入口处。
轻轻推下入口处的门,一条长长的黑色长物突袭而来,李堇荁大惊连忙收回手,再一看原来门上画有守护阵,巡游之虫。
“让开。”桑何出现在旁边,还吩咐道:“先去躲起来,等会别让人察觉到你!”
她点点头,下楼往一处隐蔽躲起来。
桑何屈手成爪,往阵中猛抓而去,无数长蛇陡然冒出,狂魔乱舞一般胡乱撕咬,但那手犹有防护,不管如何那白色獠牙都咬不到,直到法阵被破消散无踪。
她轻轻一推,门就被轻松敞开。
“我知道夏安歌会有帮手,但真没想到是你。”阁楼外的走廊跳进来一人,赫然是被引开的虚涯,在微弱的光亮中,他的脸色仍然能看出苍白。
桑何缓缓转身,脸色一如既往般冷峻,仿佛什么都不能撼动其几分变化,“师叔。”
虚涯冷笑道:“别,担不起。”
她仿若没听出讥讽,只继续道:“师妹是我从襁褓带大,我不可能看着她死。”
“放屁!”虚涯怒斥:“她学了那禁术只会死得更快,你们一个个都忘了峰主是因为什么而封印它的么?!!!”
“还是,都忘了那人死之时的鬼样了?”
“闭嘴!”桑何突然暴怒,狰狞着脸抽出长天锤狠狠砸了过去,那一瞬间木屑横飞。
虚涯轻巧躲过,哈哈笑道:“看来是没忘记,只是想再温习一遍呢!”
“闭嘴闭嘴闭嘴!!!”桑何已然失去平日稳重风度,在黑暗中癫狂若鬼,那一双暴怒的眼里充斥着慢慢仇恨,她阴着声冷道:“那人是怎么死的你们一清二楚,别想诬赖也别想推卸一分罪责。”
“哼,我当然知道,就是自作自受!”虚涯不放过任何讥讽时刻,而桑何眼已然红光隐现,整个人都阴冷了起来,“那你就去死吧!”
李堇荁心里一紧,惊慌顿起作势就要冲出来,这时夏安歌也出现,她一把拦住桑何,怒道:“你疯了吗?别忘了虚涯师叔是为谁而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听见这话,桑何才稍稍冷静了些,再看清了虚涯不掩强撑的脸色,心中松动,缓道:“师叔,我们之间没必要搞得难看。”
虚涯嘴巴张开想说,却忍不住剧烈咳嗽,呼吸急促看着人就要倒,夏安歌赶紧上前扶住,但在碰到手那一刻突然横出一只手,脖子被紧紧扼住。
李堇荁蓦地瞪大眼,手捂住嘴差点喊出声。
“安歌!!!”桑何大喊道,不敢轻举妄动。
脖子间空隙愈发稀少,夏安歌涨红脸,她的左手也被虚涯掐着命脉。虚涯看着那倒影着自己的眼睛,满是受伤与不可置信。
“与其看着你死得凄惨,不如我今日就了结了你。”他心中也很是悲痛,但是面上却是一派冷漠,说着同时掐着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不准动!”桑何喝了一声,引了虚涯回头看她后,便直直跪下。
虚涯一顿,讥笑道:“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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