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前的事,似乎不堪回首,老张两眼直直地望着屋顶半天,这才徐徐开口...
1886年春,夔州临江县东河镇。
少年张永泰正在自家的院子里练习家传轻功,窜高伏低,身形飘忽不定,显然轻功已经有了不错的根基。
笃笃笃!笃笃笃!
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正在院子里编竹筐的张孟远冲着正在练功的儿子喊道:“永泰,快去开门,看看谁来了!”
张永泰一溜烟跑去打开大门,门前六人一字排开,他一个也不认识。
“请问,你们找谁?”
这些人个个神情彪悍,一身短打装束。
当先一人六十来岁,一部虬髯十分扎眼,他伸手拍了拍张永泰的肩膀,拍得张永泰浑身剧震。
“幺儿,个头都长这样高了!”
虬髯老者随即面孔转向院内,朝张孟远笑道:“孟远,你老汉在家吗?”
张孟远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潘叔,秦叔,你们怎么来了!快点屋里坐,老汉就在后面菜园里,我这就去喊他。永泰,倒茶!”
老兄弟十几年没见,张重八让儿子跟媳妇张罗了一大桌子菜,开了一坛藏了多年的老酒,热情招待。
席间,秦伯宣敬了张重八一满杯,开言道:“大哥,你怎么日子还是过得这般清苦?守着那么大一个宝藏,亏不亏啊?”
虬髯老者潘永年附和道:“就是啊大哥,四弟说得对。咱们哥几个把那宝藏掘了,都过过富家翁的日子,也不枉咱们当年陪着翼王出生入死一场。”
啪!
张重八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变得严厉:“老三,老四,你们两个想得倒是好巴适!当年翼王跟咱们怎么说来着?”
秦伯宣陪笑道:“大哥,这些年我跟三哥也水里火里都闯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就不兴咱们也过几天安稳日子?”
张重八道:“都是有手有脚、全须全尾的,咋就过不了安稳日子?若是有人举起驱除蛮夷的大旗,咱们这宝藏就捐给他,可不能自己拿来享福了!”
潘永年捋了捋胡须,一巴掌拍在桌上,猛地站起了身。
“大哥,这宝藏是咱四个人的,取出来咱四人平分。你的那一份爱给谁给谁!”
“咱四个人的?那是翼王手下全体兄弟的,只是让咱们暂为保管而已!那些死去的兄弟,他们得到了什么?你这么说就不昧良心?!”
张重八变了脸,一场酒喝得剑拔弩张。
潘永年一双环眼瞪得溜圆,朝张重八怒道:“这么说,那宝藏你是不取了?”
张重八点点头,“就是取,也不能为了咱们自己!”
秦伯宣看了左右一眼,低声喝道:“动手!”
潘永年当先出手,一招鹰爪拳抓向张重八的喉咙。
张重八身法灵动,闪身避开。
潘永年六人立即一拥而上,将张重八父子围在垓心。
张重八哈哈大笑,“啥子来找我分钱,你们早就预谋好,是要来抢走玄铁牌吧?”
秦伯宣脸色阴沉,“你知道就好!乖乖交出来,我们放你一家老小一条生路!”
张重八仰天大笑,“咱们四人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没想到今日却为了身外之物反目!可你们想错了,我张重八岂是受人胁迫之人!”
仓啷!
张重八从腰间抽出软剑,挽开一个剑花,将众人逼退数步。
“孟远,我挡住他们,你带着翠芬和永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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