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醉醺醺地应了声,抬手托着脸,就像以前第一次喝醉,把脸搁在酒坛上。
“怎么伤的?”
凌夜没说话,似乎是彻底醉了,发丝凌乱地搭在额前,有些痴痴地半阖着眼。
他酒量一直很差,以前滴酒不能沾,沾了就醉。
醉了,额顶的魔角会失控地露出来。
凌夜从小就讨厌自己的角角,自从尝了口他带回来的果子酒,角角收不回去,就再也不愿碰酒。
没想过百年不见,酒量变好了,角角也能控制了。
才怪——
云昭正嘀咕着,就眼睁睁看着凌夜冒出了微弯的魔角。
不仅冒出来了,还比以前看起来更华丽。
“……”
云昭从空间摸出了个小碗,给自己倒了半碗酒,他抿了一小口。
被辣得赶忙咽下。
也就在这时,凌夜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酒坛从他腿上滚落。
他低垂着头,唇边血迹鲜红。
旧伤?
云昭怔愣了一瞬,就见凌夜无所谓地抹掉唇瓣的血,夺过他手里的酒碗,一口喝尽。
他闭上眼眸,重新靠坐着,眉心轻微蹙起,嗓音沙哑又虚弱,似在极力压制什么:
“滚。”
哦。
云昭麻溜地站起身,缠在他脖颈的暗红发带垂落在地。
再突然收紧,缠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拽向了地面上坐着的凌夜。
“!”
云昭皱了下眉头。
下一瞬间就被凌夜捏住了腰,逼他跌坐于他的膝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夜睁开眸子,竟像是换了个人,死死地盯着他。
蓝冰色的眸子突然变得幽沉,蓄满了暴戾的寒霜。
云昭心神一颤,侵略性十足的魔气便扑面而来,将他压制得不能动弹。
这是杀气。
凌夜轻咳了声,神色恍惚如同看见了什么,眼中的寒霜消散。
突然伸手抱紧他,将脸颊搭在了他的肩膀。
他没有言语,只是急促地喘息着,仿佛在与什么抗争。
手臂更是死死地按着他的后背,生怕他会逃走,恨不得将他嵌入骨肉。
“师兄……”
“云昭。”
“不是他。”
炙热的呼吸掠在云昭的脖颈,耳畔是凌夜低哑又着了魔般的呓语。
“假的。”
“再抱一会儿。”
“就杀掉……”
云昭侧过脸,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额心红纹骤然闪烁。
凌夜比他要高许多,以前微微屈身,就能将脸搭在他的肩膀。
他偏爱这个姿势,经常搂住他。
再开启漫长、永无止尽的折磨。
云昭猛地屈膝,后仰,竭尽全力踹开了凌夜,再瞬间捏下手里紧握的符纸。
「分身」
云昭站在楼阁上,远远地看着魔气化作的虚假分身,被凌夜扑倒在地,扼住脖颈,消散在空中。
一半疼痛感透传到他身上,云昭颤抖着手,捂住脖颈,仓皇地转移到楼阁的入口。
……
飞舟平静地行驶着。
云昭回到房间,就全身颤抖地倒在了床上。
他大口喘息着。
若是再停留片刻,他怕是会丧失神智,主动去引诱凌夜。
沦为,只知求欢的下贱魅妖。
云昭蜷缩着身体,脑海里旧时的画面浮现,耳边仿佛响起了青年低沉又压抑的喘息声。
他难受得咬住了左手腕,另一只手拿出了之前买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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