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中,泥炉上的茶壶“咕噜咕噜”作响,壶嘴冒出袅袅白烟,一只纤纤玉手拎起茶壶,将滚烫的水浇在茶盏上,衬着窗外的晴好天气,恍若一副生动的美丽画卷。
颜稷和一边欣赏着璇玑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一身风尘的赫连煌坐在他对面,想说不能说的模样,甚是憋屈。
好不容易等璇玑将两人的茶水泡好,送到面前,赫连煌也顾不得烫,拿起来随口吹了吹,抿了一口,将茶杯搁下,这才开了口道“茶也喝上了,可以说了吧。”
颜稷和捻着茶杯,徐徐的吹散热气,然后像品位这世间最美味的琼浆玉液一般喝了杯中茶汤,满足的露出笑意,这才道“果然美人泡的茶更香啊。”
璇玑搁下手中的茶壶,瞥了瞥颜稷和,道“殿下此话对尘世中的女子说,才应景呢。”她一个方外之人,可受不住他这般调戏。
颜稷和搁下茶杯,摸了摸鼻子,掩去心中的尴尬,道“是本宫失言了。”
“无妨。”璇玑浅笑。
颜稷和便看向赫连煌,道“本宫却不知道,你何时对本宫的表妹如此上了心呢?”
赫连煌也不避忌,道“有句话不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未嫁,煌未娶,一切皆有可能。”
颜稷和笑了笑,不再深究,道“本宫对她无意,你不必在本宫身上花心思。”
赫连煌得了想要的答案,解了心中的结,脸上终于浮现了笑意。
璇玑见状,搁下茶杯道“看来不必再泡第二壶茶了。”
“多谢璇玑姑娘的好茶招待,煌尚有要事,先走一步。”赫连煌起身辞行。
颜稷和重新拿起茶杯来,冲赫连煌虚碰了一下示意,随即朝璇玑递过来,道“既然此处重归清净了,本宫还得继续叨扰璇玑你了。”
璇玑闻言笑道“能让殿下得了清净,这茶便泡的值得。”
下响时,秦玉依忽然遣人请秦玉舞过府。
贾氏得了信,没有说什么,秦玉舞便带着珍儿与断玉出去,只是车驾在半途直接转去了栖风楼。
秦玉舞戴上帷帽后,下马车直上二楼的雅间,门口把守的护卫瞧见她上来,开门请她进去。
秦玉舞进门,就看见临河而立的颜稷安,听到她进门的脚步声,快速转过身来,满脸笑意的迎上前,道“你来了。”
秦玉舞屈膝行礼,不待颜稷安伸过来相扶的手碰到她,便快速起身绕到了窗边,问道“姐夫方才在看什么?”
颜稷安手落了空,也不恼,缓步走到秦玉舞身侧,望着面前的姑娘,其实帷帽遮挡了她大半身子,脸都瞧不清楚,只有影影绰绰一个轮廓,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满心欢喜,像是看着一件充满了诱惑力的珍宝。
“本宫看这游船熙攘的河,数月前,这里还很冷清,但自从这酒楼开张后,便恍如换了一番天地。”
秦玉舞转头看向颜稷安,目光隔着白纱望过去,只有一片朦朦胧胧的。可即便看不清颜稷安的表情,却也明白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酒楼,显然是知道了这楼背后的主人与她脱不开关系。
秦玉舞没有想过瞒着颜稷安,她想要颜稷泰死,扶植颜稷泰视之为对手的人是最快的捷径。她从来也没有想过用一生的时间去复仇,用最快最好的手段达成目的即可。
“殿下对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颜稷安笑道“如何会不满意?只不过……”只不过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比如秦玉舞一个闺阁少女如何知晓李闻歌之事,如何布下如此大的一场局,又如何知晓颜稷泰的狼子野心,最最主要的是,秦玉舞为何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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