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翎凝主仆三人一前两后的从存晖堂狂奔出来,跑的人狼狈至极,追的人也神色紧张。一路上这一奇观引得众丫鬟纷纷侧目,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碍于仆从身份又赶紧低下头来,可是却依然忍不住目光偷偷粘过去。
沐翎凝一路狂奔,到了花园里,这才停了下来。她深呼吸几口,听着胸腔里心脏传来的扑通扑通声,神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画瓷青鸢也追了上来,担忧的轻声喊到:“小姐……”
沐翎凝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竖起了手,打住了两个丫鬟的询问。画瓷青鸢立即闭上了嘴。
静立片刻,沐翎凝心里已是千回百转。她很不喜欢方才那样被情绪控制的自己。多年的经历和训练让她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在存晖堂里情绪失控的她就像是魔鬼,让她厌烦。
冷静下来的她迅速分析了目前的状况:老夫人的话不可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毕竟沐翎凝对于自己的处境也看的清楚。在这个家里,唯一能够作为依靠的人就是父亲。然而却又要启程离家,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宁夫人掌管相国府多年,根基深厚,府中仆从皆对宁夫人为马是瞻;并且宁家虽然不如从前风光无限,京中头一份的地位虽然改变,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不可小觑,是宁夫人的有力依仗。
现在避其锋芒,徐徐图之,乃上上策。
沐翎凝伸手理了理因为奔跑而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将它们别在耳后。又仔细的抚了抚身上的衣饰。这才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卖着碎步出了花园,往凝院走去。
画瓷青鸢尽职尽责地跟在身后,也都波澜不惊。
沐翎凝回到凝院,径直朝房间走去。一直因为担心而守在门口张望的晚娘有些诧异,以眼神询问画瓷青鸢,她们二人也并不了解事情的细节,只好微微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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