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诺不轻许这一原则约束了我。而是因为我们还未挑破关系。
我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还没谈恋爱,暧昧对象就兴冲冲地,以一副邀功的姿态说他就要搞定老家族老,准许我做大老婆,没准还是唯一的老婆呢——那我绝对会踹了这个自作主张的油腻男迅速跑路。
好险。差一点就成了自作主张的油腻男。我不无心虚地埋头苦吃。
我想要一切麻烦都解决好,再把后位送到他面前,让他选择。虽然立后本身不纯粹,但是我对他,多少是有一点认真的。
就在下午同他挑明吧。
“走开,走开。”钓鱼时我让跟随的人退下。这么大阵仗,还不得把鱼吓跑。
各种意义上的鱼。
伞下只剩下我和玉玺,肩并肩垂钓。
不知道是不是玉玺特别受造物主青睐的缘故,他才刚坐下,便有鱼咬钩。
也可能备受垂青的是我。否则为什么我每次想告白,总是有好天气。
水波清澈,鱼群如同在空中游动,在云中穿行。微风掠过,湖面泛起涟漪。我轻声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玉玺不防这一吓,转头呆呆看我,本要提起的鱼竿失去支撑砸了下去,溅了他一身水花。
“那就是不喜欢我咯。”我拉长声音调笑,为他拭去脸上的水珠。
鱼竿彻底掉在了地上,颤抖着被拖向水中。
鱼在水下挣扎,它既想吞饵,又想逃走,牵动鱼竿不断震颤。
玉玺一动不动,脸上飞起红霞,眼波比湖水还要柔软:“我喜欢……”
他已经学会了话不露齿。我没有看见他的金牙。
他等我回应。等了很久,我都没说话,只是帮他把水珠擦干。他脸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大约以为自己又搞砸了,慌乱低头捡落入水中的鱼竿。
我含笑道:“捡了又有什么用呢。鱼早跑了。不如我赔你。”
我轻轻地把他的头掰回来,低声诱哄:“朕把自己赔给你。”
他愣了一会,不可自抑地笑,连笑不露齿也忘了。我眼前闪过一道金光。
我有些无奈:“……”
玉玺投到我怀里:“不要看!”
我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无奈不仅没淡去,反而变浓了。男孩子的第一反应会是埋在恋人怀里吗。他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玉玺,被人捧在怀里惯了,忘了自己可以揽人入怀。
不过这样也好。
换作别人揽我入怀,未必有现在的舒坦自在。
我摸着他的脊背,摇头笑着。
这样一来,玉玺这边的事情便解决了。我说的话既可以做告白,也可以做恋爱宣言,更可以是对后位的许诺。反正已经备上案了,怎么解释都行。怎么也找不出茬来。
也许他的思维同古人一样,不会区分恋爱与婚姻,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却知道先斩后奏的自己有多狡猾。
确定关系后,我总是闹他,害得他一下午一无所获。他的胆子也大起来,同我撒娇:“好不容易有下午空出来,却什么都没有钓到。”
“怎么会呢。我我得到了最好的一条了。我敢说我不是?”
我把玩他的发丝。
我眼馋他缎一般冰凉顺滑的深青色头发已经很久了。放在穿越前,得先漂色才能染出那么漂亮的颜色,发质也未必能保持得那么好。我只是怕唐突,才一直没下手,现在好了,我怎么摸都可以,顺着摸,逆着摸,甚至可以把它揉作一团,玉玺只会无奈地笑着纵容。
“我还想晚饭吃钓上来的鱼。”他别过脸,发红的耳朵却逃不开我的观察。不知道捏起来是不是又软又烫。
下次再捏吧。别把他吓坏了。
他撒娇,我比他更能撒娇:“有了朕,还想着别的鱼吗。”
他根本挡不住我的攻势。
真容易害羞。
有时我真怀疑他本体是红玉,而非和氏璧。
不然怎么能轻易脸红,又红得那么好看。
回去时我们的话依旧很少,但我们之间有什么已然改变。玉玺会突然抿唇笑起。我也不问他笑什么,只是跟着笑。
一切都很顺利。我甚至牵到了玉玺的手。感谢古时的长袖,垂下来刚好能遮住交叠的手,使得易羞的玉玺同意了牵手同游的提议。
他的手很柔润,既不干燥也不会汗湿,有一点点凉,在初春牵着刚刚好。我简直不想撒手,最好能枕着入睡。
计划顺利的话,夏天就能立他为后了。酷暑时抱着玉人入睡简直不要太舒爽。我正畅想着避暑贤后的美事,突然被玉玺扑倒在地。
怎么了?
他还未回答,自胸口透出的剑尖便已说明了一切。
碧血滴落到我身上,我声嘶力竭:“来人啊!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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