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舟搂紧了昏过去的周好好,不顾对方的喂喂声挂断了电话。
他把周好好放到休息室的大床上,起身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手指,突然被自己的这个动作一惊,走进洗漱间挤了好多洗手液在手上。
他打开水龙头将手来来回回地洗了三遍,洗完手之后还嫌不够,怒气冲冲地打电话给林秘书:“给我拿牙刷和牙膏过来。”
林秘书本来在众专家中充当没有感情的点头机器,得到指令之后坐了个手势,从后门溜走买东西去了。
好在市医院附近就是中心商圈,林秘书不到十五分种就买到了裴沉舟用惯的牙刷和牙膏,轻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裴沉舟的脸上乌云密布,他开了一条小缝,夺过林秘书手上的购物袋,用力地甩上门,然后迫不及待地拆开。
刷了五回牙之后,裴沉舟才感觉那种甜腻腻的感觉被压下去了点,拧紧的眉头也微微放松。
他站在床边,捏住周好好的鼻子,周好好本来昏睡着,硬是被捏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五官皱成了一团,她努力地用嘴巴呼吸,裴沉舟这才放开了捏着她鼻子的手。
周好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裴沉舟咳嗽了一声,让周好好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
“你只是我的情人,我给你钱,所以你全身全心都要给我,不能勾搭其他的人,不能有其他的心思,不能妄想和我结婚,听明白了没?”
周好好:“……”
她的嘴巴开开合合,各种江南方言的脏话快到嘴边却被沪市来的专家和vip病房堵了回去,最终低下了头:“我明白的,先生。”
裴沉舟满意地伸出手,想要捏捏她的脸蛋,不知道想到什么,把手放下并且后退一步:“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要回去之前打电话给司机,他在停车场等你。”
周好好来不及回应,裴沉舟急匆匆地从休息室外走,刚走出门外又转头从洗漱间拿了一个巨大的购物袋,根本没有给周好好发挥的空间。
裴沉舟坐在车后座上,林秘书对于上司异样十分不解,但是出于秘书的专业素养他选择祝福。
他从后视镜小心观察了一番之后,目光锁定了裴沉舟紧紧拿着的购物袋:“少爷,这个东西还要吗?”
裴沉舟像是被火燎了,一下子放开手中的购物袋,一袋东西啪一声掉到了地上,裴沉舟还嫌不够,抬起脚把它踢开:“把它扔了,扔的越远越好。”
林秘书看了一眼裴沉舟,再看了一眼袋子,解开安全带转身将袋子拿过来,放在副驾驶的脚垫上。
裴沉舟脸上稍霁,想了想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喂,姐,你现在在家吗?好,我现在过来。”
林秘书闻弦歌而知雅意,启动车辆往裴小姐的房子那边开去。
裴小姐叫裴尔雅,在裴夫人生产的时候,裴老太爷正在誊抄《尔雅》,所以取了尔雅做为金孙的名。裴尔雅比较爱浪漫,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临市一位大学古文教授,虽然家境悬殊,但还是毅然带着嫁妆嫁给了一穷二白的教书匠。
可惜教授捧的了教案,捧不了金凤凰,在外甥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和同院的女研究生发展了不正当关系,说是真爱,没人能把他们拆散。裴尔雅不哭不闹地离婚了,然后一个人继承了家业,成为了一个快乐的单身富婆。
因为外甥执意想在临市上学,所以裴尔雅沪市临市两头跑,不过,裴沉舟摸摸自己的下巴,他终于知道外甥不愿意转去沪市上学的原因了。
裴尔雅家就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里,裴沉舟熟门熟路用密码锁打开了大门,见到吹着花草茶的裴尔雅。
裴沉舟没把自己当外人,在客厅找了个沙发坐下了。
裴尔雅放下手上的花草茶,轻描淡写地看了裴沉舟一眼:“你一个人来的?”
裴沉舟掏出了口袋里的烟,点燃:“不是,林秘书开车过来的。”
裴尔雅低下头摸杯子上的杯沿,眼波流转:“不让他上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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