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月的动作让古月莫名觉得有点可爱,主要是看不出一丝做作。
“你就这么突然跟我说这些,真的好么?不怕隔墙有耳?!”
“刚顺手弄了下隔音的玩意,不是太高的高手应该听不到的。”
古月一脸的微笑,又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古月,和刚刚的伏低做小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你……”孙逸月感慨着。
“嗯?”这个叹息倒是让古月很意外,自己不靠谱的演技一般是不用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真情流露。
“算了,也不关我什么事,自然有人需要操心,不过既然你对楚国是感恩的,为何要如此呢?好好发展壮大,你自己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不是?”
“就我这样,要那么多利益干嘛?不怕你知道,我身上都掏不出什么现钱,跟他们做生意分成都无所谓,而且也没带着,之前出门都是铃兰付账。”
“额……那你图什么呢?”孙逸月很意外,却不知为何愿意相信。
“首先啊,我不在乎眼前既得利益,可持续发展比较靠谱,然后我会有意识增加自己的价值,譬如越来越有能力,在各方面前也更容易被需求,有了这些,至少生活无忧吧?莫名其妙的打生打死也会相对少点,可惜,这方面还是失算了,越往上爬,想我死的人越多,用的手段越狠……”
不止一次,古月对孙逸月说过“不会瞒你”,可孙逸月自己从未真的当成绝对,知道现在,莫名进行的对话让她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去怀疑。
“为什么?就对我如此放心?你真不怕我在背后坑你?”
“你会么?”
古月的微笑很玩味,很邪魅,一时间孙逸月有种自己被吸引住的感觉,灵魂在不断陷落,有意识想要逃离却很难办到……
“好吧,目前我确实不会,但你爬得越高看得越远,总有一日不止步于这个楚国,难道就不会去考虑将手伸到周边么?”
“所以啊,我不是直接告诉你了,我不想看到国战的发生,这个对所有人都不一定是好事,只是满足了某些上位者的虚荣心而已。”
“可是……可是楚皇对你不错啊,又是封官给地又是指婚娇妻,你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至于背后下绊子吧?这倒让我觉得你太危险了,不怕我敬而远之?”孙逸月越说越激动,不再在意什么动静什么措辞,只是遵循本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对我很好么?你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么?毕竟你还年轻,纵然是天才,也不一定真的是万里无一吧?对楚国而言,没有炼药的支持不也能过日子?只要唐问天还在这一天,楚国就有力挽狂澜的底气。”
“如果唐问天不在了呢?”
“哈?!”
这是个过于震撼的问句,无论孙逸月自己,甚至周边列国每个人都不会现在去考虑,因为这个问题的结果怎么也得几十上百年之后才有答案吧……
“唐家军每年从上官商会那购买的军用维护,比从邻国购入的价格只多不少,而除了上官商会以外,楚国所有商会,没有资格向唐家军贩卖任何物品,考虑下,这说明什么?”
古月的表情很认真,绝对没有开玩笑,可这种私密,让孙逸月一时难以置信,但是,作为家族接班人的她,一直以来的素养还是过硬,“楚皇通过物资挤压在变相遏制唐家军的发展?”
“聪明,在所有楚国人的眼里,唐家军是大楚的军魂,在所有邻国人的眼里,唐家军是楚国的壁垒,可是呢,在楚皇的眼里,唐家军姓唐……”
“确实……有了绝对武力的唐将军或许可以用百十个高手去拖住,但以一当十的唐家军就不是十倍的兵力可以匹敌了,作为一国之君,楚皇的顾虑也未必是错的。”
“没错,这个上位者的顾虑是很正常的,伴君如伴虎,哪个老虎会允许自家山头还有另一只自己打不赢的同类存在?除非是母的!”
“你这说法就不能正经点!”原本全身心在顺着古月的思路想问题,为了做到一丝不差,孙逸月可谓卯足了劲,可没想到古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自己也立刻反应过来了……
“行行,我的错,习惯了,很难改,咳咳,那个楚皇的顾虑没有问题,但同时也说明了他的格局有限,自己的发小,护国大将军,也同样受到他的猜疑,对于我这个小屁孩而言,他真能放心?”
“可是……可是他至少目前没有对你遏制吧?而且是不遗余力地为你撑面子,让你一帆风顺。”
“没有么?你亲眼所见,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呢?”
“封官什么的,你自然不是指的这个,那就是指婚了,可是,你自己也说他想捆绑你,所以安排了那么一长串的戏码,但结果而言,不应该皆大欢喜么?你和铃兰本就应该走到一起,窗户纸早就捅破,只是碍着唐霁凰的面子不愿意去提而已,这下有人帮你们提了,至少我觉得铃兰应该是开心的才是,作为一个女人而言,嫁给自己心爱之人还能是坏事不成?”
“很好,你找的点很正确,但是有一个问题你忽略了,那就是铃兰真的开心么?”
“这个怎会有疑问?她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自己就算不是真的风流成性,也至少会对她在心里留位子吧!”
孙逸月瞪大着眼睛,自己的脸都快贴上古月的了,这时才在古月下意识的后仰中回过神,一脸羞涩。
“咳咳……正如你说,我和她也确实事两情相悦了,这个我不否认,虽然之前并不太正视这个问题,可经过那次之后,确实不能再骗自己去忽视,说我花也好说我下流也罢,总之这是事实了,但是,对她而言真的快乐么?她有一个从未战胜过的对手,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比不上那个对手,可这次,她赢了,赢得很突然很迅速,因为那个对手根本没有出场机会便直接判负,她会开心么?她应该开心么?”
“这个……”孙逸月犹豫了,不禁觉得自己确实考虑得过于浅显。
“就说你吧,如果有机会战胜慕容荻,可结果却是因为她根本不会出现,你赢得高兴么?”
“是啊,我不会甘心的……”将心比心,孙逸月有些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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