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下,为首之人那张刀疤脸呈现眼前,忽明忽暗,凹凸起伏,仿佛一条扭曲的蜈蚣爬在脸上,看的人胃里极度不适。
丑就丑吧,态度也嚣张的不行,“你是什么人?宋老五呢?叫他出来!”
为首这人一边嚷嚷着一边要往里闯。
君梨高声,“站住!”
嗯?
对方没料到她一个娇弱的女子敢出言制止,面上生疑,瞪着那双牛眼叫道:“怎么,你想阻碍朝廷办差?”
“原来你是朝廷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寇贼匪呢!”君梨藏在袖笼下的手死死的捏在一处,头一次直面这样的阵仗,没有宋念卿在身旁,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与他有关,再怕也得死命压下。
她必须护他!
刀疤脸愣了下,突然暴喝,“放肆!我乃京畿守备,奉命拿人,快些与我闪开,否则本官即刻将你查办!”
君梨毫不示弱,“守备不过四品,与我夫君是同等官阶,如此气势汹汹闯我府门,说是拿人,有文书吗?有敕令吗?我怎知你是不是冒充官兵,意图不轨!”
“放肆!”那人又怒斥一声,将腰上佩刀提了一下。
“你敢乱来?这里可是镇北将军府!”
是,这里是镇北将军府,它的主人宋留春是从三品,边关大将。虽然要拿的是宋念卿,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到底是要顾忌的。
拱了拱手,口气终究缓和了一些,”夫人,我是奉命拿人,照章办事。”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赤金色,上面刻有“崇王”二字。
崇王……
先帝的第八子,陛下的胞弟,他怎会派人捉拿念卿?
脑子一转,一个名字跳了出来——方之义!
念卿说过,方之义与崇王交好,而在掌灯前,他才把方之义暴打了一顿。
论武力值,方之义无论是单打还是群殴都不是念卿的对手,宋留春又在家中,他自然更无法耍滑,莫不是因此找了崇王,特来报仇?
前次他身受重创,崇王有意帮他,但是被念卿寻了不少鱼肉百姓的案子,因此只能隐忍,这会又是拿的什么由头,公然上门抓人?
当务之急,先弄清缘由再说。
“大人贵姓?”君梨打定主意,不露声色的问道。
“本官姓贵。”那人昂着头,洋洋自得。
贵……这个姓很少见啊,君梨多了个心眼,在脑海中使劲搜索,“我听说宫里有位太妃也是姓贵……”
原是随口一说,意在拖延时间,因宋荃并未出现在兵卒身边,想来是直奔后院找宋留春去了。
一旦他赶赴过来,事情就好说了,毕竟身份在,职位在,对付这种人,他们官场中人总比她一个女子得心应手的多。
那人听了这话,却更加倨傲起来,“本官正是贵太妃的侄儿贵胥良!”
嘁!侄儿了不起啊,太妃而已,又不是贵妃!红烛暗暗撇嘴。
还真有后台。
君梨端正一礼,“失敬失敬。”
不等他开口,又道:“先前就听王妃姐姐说过贵大人的威名,不想今日在此得见。”
王妃姐姐?那人明显一愣。
“王妃姐姐说贵大人自镇守京城以来,百姓安乐,诸事皆顺,实在是值得上书陛下,褒奖称颂。”
贵胥良听着更加丈二摸不着头脑,转脸朝身旁看去。
他的副手也茫然不知,只能回复他谄媚的笑。
君梨轻咳一声,红烛便道:“大人有所不知,广陵王妃与我家夫人义结金兰,夫人在出嫁前就住在广陵王府,算是母家。出嫁当日宫里的懿妃娘娘还特地派遣宫人送上贺礼,祝我家夫人与老爷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呢。”
哦,明白了,背后也有大树啊。
贵胥良双眼微眯,在心里飞快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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