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别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了不得,世子哥哥不是你这种人能想的,堂堂昭王府怎么可能看的上你这样的……”
“慕颜,休得无礼!”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众人回头,发现宋兰舟一身翡翠色衣衫站在门口,迎风而立,倜傥风流。
夫人们眼中掠过赞赏之色,而那些小姐则一个个羞涩的低下头去。
宋兰舟在门口行礼告罪,这才大跨步走进门来。
“表哥,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慕颜,君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你未来的表嫂,你如此不逊太没有规矩了!”宋兰舟横了她一眼,走至君梨身畔,看她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脸上还有清晰的掌印,握了握拳柔声道,“君小姐,我来迟了。”
这话仿佛触到了她心底最脆弱的那个弦,君梨颤颤抬眸,翡翠色衣衫映入眼帘,分明与她相映成辉,不觉泪流。
他不顾众人在场,直接用手为她拭泪,“没事,有我。”顿了顿转向云裳,“你先带小姐回去梳洗。”
云裳感激点头,双手来扶,心潮澎湃。她太高兴了,小姐有救了!
“不行!她不能走!“方慕颜跳起来道,“表哥,你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她不配嫁入宋家!更不配做我表嫂!”
“慕颜!”宋兰舟眉心微皱,低声喝道,“休得胡言,你再这样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你!”方慕颜从没见过表哥这样凶她,更加气愤,从地上捡起手帕丢他怀里,“你自己看,这是她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了萃华亭里。”
“怎么可能?萃华亭所在的韵芳斋今日已经封门,因有世子住在里面,所有人不得靠近。”
“是真的!你可以问……”方慕颜一指那个婆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封门了?谁也不能靠近?哦,那这条手帕……真是她送给世子哥哥的?然后他……他……”
然后他带回了萃华亭!
众人心中一凛,刚才的悬疑立时有了答案。
“你说什么?”宋兰舟耸了耸眉,“慕颜,没有凭据不要乱说,别污了君小姐的名声!”
“名声?哈,她还有名声啊!她母亲是娼妓,父亲是被家族除名的浪荡子,要不是姑父仁义她早死了,还能到京城来锦衣玉食的过好日子?最后还不知足,妄图勾引我世子哥哥!”
方慕言说到恨处,又去啐她,“呸!下贱!我世子哥哥才不会瞧上你呢!”
随即一声脆响,方慕颜的脸上现出了一个手掌印,红白相间,而那个打人者是一向温文有礼的宋兰舟。
众人呆了。
方慕颜尖叫,“你打我?你敢打我?!”
跟着尖叫的还有她的母亲王氏,这是她的心尖肉疙瘩啊,从小到大没舍得碰一下,居然给宋兰舟打了,这心情可想而知。
王氏激动到身子都在发颤,冲上来对着他一顿猛捶,“宋兰舟,慕颜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说,我还没死呢,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宋兰舟好不容易稳住了她,解释道:“舅母,对不起,是兰舟一时鲁莽打了表妹,日后我必登门道歉。但是慕颜对君小姐如此不敬实在不该,她一介孤女只身来到京城,在宋家的这十年循规蹈矩从无过错,今日是她第一次出门,若有冲撞可以细细言说,而非谩骂讥讽。方宋两家书礼传世百年,相信舅母也不希望因此毁了各自的声誉,叫人唏嘘。”
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频频点头,大赞宋兰舟言之有理。
王氏眼见如此不好发作,强压下心中怒火道:“兰舟,慕颜脾气是不好,但是她今日种种是有原因的,你知道这个君梨做了什么吗?”
“什么?”
“她身上藏着男人的玉佩和香囊,而她的手帕则在那个男人手上。”
宋兰舟微微一愣,看向君梨。
君梨急道:“不是我做的!”
他点了点头,“舅母,捉贼捉赃,请问有证据吗?”
“有啊!”王氏一指春喜,“喏,那丫头看到她与一个男子幽会。”
宋兰舟跟着面向春喜,春喜伏地说道:“奴婢确实看到君小姐在春晖阁小院与一男子隔墙说话,手里抱着一只异瞳狮猫,后来那男子见奴婢进门迅速逃窜,猫也跑了,最后她手上拿着一块玉佩,身上还有那人的香囊。”
“不是这样的!大公子,不是这样的!”君梨解释,“那只猫嘴里叼着一块玉佩出现在春晖阁小院,我一时好奇与它玩闹,偏巧窗外出现一个男子说那是他的猫,我吓的背转身去未敢与他说话,这时春喜闯入,那人和猫一起跑了,猫叼的那块玉佩就此落了下来。”
“好。”宋兰舟微笑点头,转脸问道,“玉佩在哪?我瞧一下。”
刘嬷嬷赶紧将玉佩送上。
宋兰舟仔细翻看之际,方慕颜揉着脸说道:“看那么久干嘛?不就是世子哥哥的玉吗?你常与他玩在一处,这会认不得了?你从小就被人誉为神童,看书过目不忘,你别告诉我你不认得这块玉啊,宋淑玉可没这么个宝贝!指鹿为马的事刚刚有人干了,再来一次就没意思了!”
这话不仅说的宋兰舟脸上一热,方氏和其余人也颇尴尬。
王氏也觉畅快,“兰舟,别想着护那个丫头了,你护不住,除了这块玉佩她还有那个男人的香囊。”
宋兰舟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抬眸看向自己母亲。
方氏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刘嬷嬷又把那个草绿色香囊递给他。
方慕颜又道:“这个很眼熟吧,世子哥哥常戴在身上的。”
王氏叹息,“兰舟,你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恭顺识礼,谁人不夸,就是你这门亲啊……啧啧,遇到这么个不知检点的东西,舅母劝你头脑放清醒些,别给这丫头的外表骗了。什么十年循规蹈矩,她要真的规矩身上能有外男的东西?你看我们家慕颜,虽然脾气急了点,性子烈了点,但这种事打死也不会做的!”
“就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谁能做的出来?这是有根的,不是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吗?她父母亲当年就是那样的,不顾理法,无媒苟合,最后生出这么个……”
“够了!”宋兰舟轻喝一声,沉吟着道,“其实……刚才君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只狮猫平日是喜欢叼东西,也许……它正好……经过春晖阁,然后世子寻猫到此。”
方慕颜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看看君梨又看看他,“表哥,这话你也能信?!”
“怎么了?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你是不是喝多了?”
“君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哼,我世子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所以啊,此间定然有误会。”
方慕颜被他气到了,原地转了几个圈,真想甩袖而去,可是实在不甘心,又道:“那手帕的事怎么说?”
“什么手帕?”
“哎呀!”方慕颜从他手上抢过手帕,抖了一抖,“蝴蝶手帕啊,这是她的贴身之物,居然出现在了萃华亭,这个怎么解释?”
宋兰舟端详手帕,抿了抿唇,一脸凝重的瞧向君梨。
云裳抢答,“手帕是奴婢收的,奴婢把它放在绣囊里了,谁知不慎弄丢了。”
“哦,这样。”宋兰舟思索了下,“那里已封门,所以君小姐和云裳不可能进入萃华亭。欸?这是谁拿来的手帕?”
“她啊!”方慕颜指着夏嬷嬷,那婆子赶紧点头称是。
“何处?”他继续问。
“就在萃华亭里,不止这个,还有一件东西,奴婢觉着不对,特意来禀报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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