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雨?!就从那里投弹?一个加强机枪中队就这么炸没了?”山本惊愕地指着山壁洞口处,又指向山谷地面。
“九箱30颗装的晋造手榴弹,还有两箱马尾手榴弹,一共300多颗手榴弹。60秒内投完,算不算下雨?”占彪淡淡地说。
两位老兵身边听者无不动容,都反复打量着脚下,想象着一分钟内300颗手榴弹落入近300人群中爆炸的壮观又残酷的情景。
占东东更是听得热血澎湃,他知道这场战斗,但不知道这样的细节,而且还是爷爷亲口讲出的。
山本咳了两声,小声嘟囔了句:这只军队也太狠了吧!占彪疑问的眼光看向他,山本马上掩饰地说:“我的部队当时就在北山谷口外休息吃饭,听到了爆炸声,以为是我们的步兵炮打了几炮,原来是集束手榴弹的动静。接着我们又听到你们很短的机枪声,觉得是小股散兵袭扰。”
“是的,接着又刮了一阵风,机枪狂风,一挺马克沁重机枪,五挺捷克轻机枪的狂风。”占彪又补充了句。】
二柱子和长杰倒下令占彪大惊,这刚一开战就没了两个,懊丧的心情糟糕透顶,心疼啊。占彪扑过去细看了眼心头便是一喜,他看到二柱子和长杰胸膛都在起伏,而且身上无血,两人的钢盔都歪戴着,想起刚才的当当两响,这么说是钢盔中弹,不是他俩中弹。
占彪心头一松,看来是打中钢盔一时的眩晕,这可是重机枪子弹啊。知道是钢盔中弹,占彪便放下心来回过头侧耳听着枪声,这时正听到松本的枪声一顿,占彪马上起身顺出捷克,一个连发打了出去,其它人也都探起身寻找目标回敬了过去。
正在换弹板的松本突然跳起舞来,被占彪的轻机枪打得浑身血花四溅,抽搐着仆倒在重机枪旁边。
手榴弹的硝烟已逐渐散去,日军已没有能站着了的,满地一片土黄色夹杂着道道红色,山谷的正中路面又一次血流成河。
枪声还在继续,从日军身上的弹花落点看得出,轻重机枪如同犁地一样不管死活在挨个点着名扫射着,偶尔有打蹦起来的伤兵。
随着占彪左手高举,轻重机枪声齐刷刷地骤停,空中回荡着阵阵嗡嗡的回声,与前一天日机轰炸后的回声相似。
嗡嗡的回声中,天台上占彪端着捷克轻机枪站了起来,接着小峰、成义左小臂上担着捷克站了起来,接着强子松开马克沁也站了起来,最后二柱子和长杰爬起来,两人摘下钢盔昏昏沉沉地揉着脑侧的包,其他人也都抬手揉着,揉的是耳朵。嗡嗡声渐渐消失。
九个汉子默立着,他们俯瞰着山谷里惨烈的战场。满地的日军尸体,在往机枪装备的方向尸体重叠达三、四层。
随着硝烟一散而尽,阳光依然照在山壁上。这时占彪九人的表情与昨天几乎相同,个个都是满脸惊愕,不敢置信。
在一个村口也默立着八九个汉子,只是穿着新四军军装。其中有穿着便服的桂常青和单童。他们身旁的石碑上刻着“三家子”字样。后面还有几位戴着红军八角帽的新四军战士。
站在中间的一名身材和容貌与占彪相近的新四军军官,斜挎着手枪,眼里精光闪闪。他打破沉默,向站在最前面的人说:“谭连长,是马克沁重机枪和捷克轻机枪的动静,在靠山镇北面的山谷方向,应该是国军部队。”
谭连长回身问向桂、单两人:“彭排长的意思是我们去接应下,桂书记和单队长什么意见?”
桂书记:“我这区委书记和单童的区小队队长都是刚上任,很多情况还不了解。如果是国军,会不会有他们的国军友军去接应?”
单队长接道:“我们红军上个月才改编为新四军,注意不能轻易损耗有生力量。”
谭连长考虑了下对彭排长下令:“那这样,雪飞,你带你的飞兵排过去看看。现在日军士气正旺,战斗力很强,先别正面硬刚,了解下情况就回来。”
彭雪飞和身后戴着红军帽的几名战士转身往村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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