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听到这一嗓子,脑瓜子都嗡一声。
她对这个叫苏世坤的儿子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但这人登门没好事是陈瑜反感的。
一个能丢下病重的娘一走了之,带着孩子们入赘到岳父家的人,不能说狼心狗肺,最低起码是真没担当。
想到这里,陈瑜便回到了前面,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这个人拒之门外,虽然是替他们的娘活下来了,可日子不是替他们过的,自己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没必要被捆绑成木偶就是了。
就在陈瑜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苏福娘眼泪汪汪的进来了,往陈瑜身边坐下来,整个人都蔫蔫的。
陈瑜往苏福娘身后看了看,皱眉:“苏世坤呢?”
“跑了。”苏福娘抹了一把眼泪:“我没抓住他,他穿的还是离家的衣衫,鞋上都是灰尘,他过得肯定不好。”
陈瑜暗暗松了口气,没言语起身就出去了。
过的好不好那是自己选的路,真要是回来打探消息,再贴上来就打出去!
陈瑜能接受苏四郎浪子回头,但没办法原谅苏世坤的撒手就走。
厢房里,崔良秀和乔春花也听到苏福娘的喊声了,两个人对望一眼没说话。
好半天,乔春花说了句:“都是四郎闹腾的,不忍大哥他们一家也不会走。”
崔良秀摇头:“春花可别忘老四身上揽过了,大哥耳根子软,大嫂不是个善茬儿,要真继续在这个家里的话,那咱们能有眼下的好日子过?”
乔春花抬头看崔良秀。
崔良秀说:“咱们妯娌几个,二嫂虽然心直口快,有时候说话不考虑后果,但心眼儿好使,也只有二嫂掌家才会让咱们信服,要是换成大嫂,你试试。”
乔春花换了一根绣线:“咱娘的性子也是变得太多了,以前咋没看出来一身的好本事?”
提到这个问题,崔良秀也是直挠头,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在她们看来,婆婆的变化就太大了,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崔良秀说:“只要咱们一家子能好好过日子就成,这也是老天开眼了。”
“三嫂,你身子如今怎么样了?”乔春花亲眼看到的,崔良秀这段日子可天天吃药呢。
崔良秀笑了:“好多了,娘的医术是真绝,以前也不是没找过郎中,不说吃倒了药架子吧,也吃了不少的药,还是咱娘的药真治病。”
妯娌俩绣着帕子,说着明儿去杀猪,后天去看灯赏月的事。
后院,苏芸娘也在和陈瑜商量杀猪的事情,如今她是家里大厨,杀猪就是要请村子里人吃饭,感谢这些人多年的照顾,也是为了以后做事,所以这菜就不能寒酸了。
陈瑜刷刷点点的写了一份菜单子,该用什么材料就和芸娘在后面准备,等郑月娥回来没多一会儿,五郎两口子和六郎也回来了,一家人坐下来商量第二天杀猪的事情。
猪是提前就定好的,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三两银子,陈瑜震惊的不行,要知道上等米一斤都二两三钱啊。
话里话外陈瑜一打听才知道,猪肉也叫贱肉。
这倒是让陈瑜想起来了苏东坡的一首诗来,原诗是: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