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兰呜咽着去拉春杏的手:“县主回来晚了,侯爷发了好大脾气,姐姐快去瞧瞧罢!”
春杏神色一凛,竟真被宋姑娘料定了?
正厅中,忠勇侯傅川柏几乎是拍案而起,横眉断喝道:
“你这丫头还当不当我是你亲爹?我平日里是怎样教导你的?你二妹妹早就回府了,偏你是个事多的还要上街乱逛?”
“侯爷!可别动气了!”桑氏端了茶盏递与傅川柏手上,这才走到傅诗云面前:“县主觉着侯府憋闷想去逛逛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用拿什么店中人多忘了时辰做幌子,你家外祖是最刚正不阿之人,若知自家外孙女是个满口胡诌谎话连篇的孩子可要伤心了!”
“你!!”傅诗云气急,一肚子还嘴的话都冲到嗓子眼里却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她长舒口气:“母亲能言善辩,诗云说不过你,但我原本就是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有人将东西送到府里来的。”
桑氏莞尔,她执掌中馈,这丫头手中能有几个钱她会不知?除了宫里头赏的不过刚够日常嚼用罢了,还去街上买东西?这话她是一句都不信!
可转头间她却是低头垂眸轻叹一声。
“放肆!”傅侯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墩:“且不说上街事情,你就这般对你母亲说话?她跟你亲娘一样也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你不能这般没有规矩!不知礼数!”
“什么嫡妻?她分明就是个续弦!爹爹竟拿她与娘亲相比?”傅诗云几乎是哭喊出来,她蹭的站起身死死盯着桑氏:“你说我便说我,凭什么拿我外祖父说事?”
“傅诗云!你别以为你是县主我就不敢打你!”
桑氏见状忙上前去拦:“侯爷!打不得!打不得啊!”她挡在父女二人中间哽咽:“况且县主说得没错,我本就是续弦,哪能跟姐姐那般天仙儿似得人物相比呐!”
“三娘!就因你这般委屈求全态度,那丫头才对你愈发无礼!”傅侯将桑氏挡在身后深吸口气:“云儿,今日当着爹的面去给你母亲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打今个儿起你对待三娘定要恭顺有礼,莫要传出去说咱们侯府没有规矩!”
“呵!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傅诗云心如死灰,她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是忠勇侯傅柏川,是桑三娘的夫君,是三个儿子的父亲,却再也不是那个要与她母亲长相厮守,将她捧在掌心的人了。
她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男人低吼:“傅诗云!”
她仰头长叹,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父亲!有些事情女儿不解释并不代表那就是事实!”她转头看向一直躲在傅候身后的桑三娘,抬起手臂:“我傅诗云对天起誓,从桑氏进府到如今若有一次对她不恭顺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强词夺理!我分明见过好几回你气冲冲从主院出来,三娘又是红着眼眶,我去问她她反而护着你绝口不提!只知一味委屈自己!”傅候侧身看着桑氏,眼神中尽是心疼。
突然他一拍桌子大吼:“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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