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方才见识过花露,此刻青梧嘴上虽没说话,眼神中却透露着不可言喻的期待。
宋从安从院中桂花树下启出个酒坛子搬到庖房,当着青梧面打开。
“这是我先前泡好的香酒,一会儿做个新鲜小玩意儿,姐姐可千万将那花瓣捣仔细了!”
青梧一面儿点头,一面又好奇,索性将那杵臼搬到灶台上边看边做。
她取块细纱布将酒中香料滤出,再把酒倒入锅中,煮至温而不沸。又取了块牛油放入锅内慢慢熬制,最后将那捣好的花泥并一瓶花露倒入锅中。
“姑娘!你!”
“姐姐快去将那瓷盒拿来,这好东西一会儿就成了。”
青梧眉头紧蹙,那可是整整一瓶花露,就这么倒入这锅不知道什么东西里,她家姑娘可太奢侈了。
宋从安见青梧表情已猜到一二,也不急于解释,待到将那锅暗红色东西都装到瓷盒内,又搬到院中阴凉处,这才长舒口气。
冬日天冷,牛油又易凝固,只一会儿功夫那瓷盒中之物就变成了固体。
宋从安取了一盒递给青梧:“姐姐!这个送你!”
“这……到底是什么?用来吃得?”青梧眉头紧锁,虽说闻起来气味芬芳,可到底得知道是什么才能进口罢?姑娘?
“吃吃吃!就知道吃!”她拉着青梧进屋,在镜台前坐定,又取了根毛笔:“姐姐先闭上眼睛罢!”
“成了!”
不过片刻,嘴唇一阵痒痒,青梧睁眼一瞧,望着镜中人影连话也说不出了。
“这竟是胭脂?”
宋从安双手叉腰,一脸骄傲。
大历女子还停留在用“薄纸胭脂”阶段,而这“薄纸胭脂”都是用朱砂制成,虽说朱砂要在高温下才能生成毒素,但宋从安自从决定不以色侍人,是再没用过这朱砂胭脂的。
她用指腹沾了些胭脂点于眼下和唇间,镜中女子那清丽模样竟也带上几分妩媚。
“青梧许久未见姑娘这般好颜色了!”
“快别贫了!你就说说这胭脂如何?比那张古老胭脂铺家的又如何?”
青梧一拍大腿:“当然是好啊!且不说用着方便!”她又嗅了嗅:“就说这香味我都想将自个儿嘴唇吃了!”
宋从安将那胭脂盖塞进青梧手中:“咱们以往用得那些都是用朱砂做得哪有这个好?这可是纯天然、纯手工制作!”
不过这话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这个时代怕是连异国也尚未进入“工业革命”,纯手工又有什么稀奇?
她跑出房门,未过半晌折回来时将手中一小包东西并青色钱袋递给青梧。
“这些个就拜托姐姐给张婶子送去,让婶子帮着准备些蜜饯果子!待到开业那天我有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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