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是想用蛤蜊壳做蜃灰?”张文州从后头探出头来。
“文哥儿竟然知道蜃灰?”
张文州脸一红:“我曾听长姐提起过。”
宋从安来了精神:“文哥儿能说说去哪里买吗?”
“码头上没有二位姑娘不用去了,倒是我家长姐早年嫁去了安临府,宋掌柜若需得我可去封书信让长姐帮着买些。”
张文州又思忖半晌:“这倒好说,只是这定金和路费需得宋掌柜提前付了。”
“好说!好说!回头我自取了钱送上门去!”
张文州拱手施礼:“既如此我便回去写信。”
张婶子眼都快瞪出来了,可张文州偏没瞧见,待他走了方上前笑道:“我家文哥儿是个实心儿的,他说话直宋掌柜别见怪。”
宋从安主动握住她手:“婶子别这般客套,文哥儿可解了我燃眉之急。”
“那就好!那就好!”张婶子见天色大亮又道:“宋掌柜、青姑娘可要回城?坐上我那驴车能省些腿脚。”
“我们好不容易起来还是想去逛逛,婶子先回去忙罢!”
告别张婶子二人,宋从安挽青梧继续向码头走去,只是自见了张文州后青梧便闷闷的,连话都少了。
宋从安怎会不明白女儿家心思?只是那文哥儿还得再考察考察,便按下不提。
此刻码头上人影攒动,多是些赶早买新鲜鱼虾的百姓,那些刚被捕上岸的各种鱼儿有用水盆养起来的,也有就那般直接放在摊子上的,成堆成堆小虾儿活蹦乱跳,还有那张牙舞爪的螃蟹,处处透露着新鲜。
青梧还是闷闷没精神,宋从安见状拉她到卖螃蟹小摊前:“你瞧那螃蟹多新鲜?咱们买些回去做酒蟹吃可好?上回宋嬷嬷做你不是爱吃来着?”
“姑娘会做?”青梧来了精神,已蹲下开始挑螃蟹了。
看来这相思病还未入骨,一道美食就能解决!
除了螃蟹还买了些虾,又见一群人围着买鲫鱼也买了条准备回去做鹘突羹吃,又想着给张婶子母子俩也送些便挑了条大的,二人满载而归,青梧也终于摆脱阴霾。
“哎呀!当真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只可惜我手头也不富裕,不能帮上忙啊!”
身边路过好几人皆是摇头叹息,青梧没头没尾听了几嘴却愈发来了兴趣,紧走几步赶上位老伯打听,又忙慌慌跑到宋从安身旁。
“姑娘!姑娘!我打听清楚了,说前头有个姑娘遇上了水贼全家就只剩她一个,别提多可怜了。”
宋从安轻叹:“这人世间可怜之人多了去,咱们还是快快回去,将这些吃食料理了罢!”
“哎呀姑娘!也不急这一时嘛,咱们就去瞧瞧看,听说那姑娘识字还会些拳脚功夫呐!”
宋从安就这样被青梧拉进了人群,手中还提着支楞八叉的大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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