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心一沉颓然坐倒:“照你这么说我们傅家女儿是无论如何都娶不得了?”
元颢蹲下身子紧紧握住傅氏手:“母亲您当年是何等清醒决断?日子那样苦你都未曾求过母族一回,现如今怎就糊涂了呢?”,
“舅舅永远都是舅舅,即便我不娶傅家女儿这亦是事实,在儿子看来舅舅也未必愿意与我们结亲。”
她沉吟良久蓦然转头:“上都城这么多高门贵女哪个你娶不得?即使不娶我们傅家女儿你也不能娶一个贱籍女子啊!你怎知她不是个娼妇?”
她眼中忽闪过一丝惊慌:“莫不是你们已经……”
“母亲!!”
这些年陛下对她态度她不是不知,原以为是在介意当年那件事情,可没曾想陛下忌讳的竟是整个傅家,当年陛下与父亲分明是最好的兄弟……
傅氏紧闭双眼无力摆手:“既你已请了陛下旨意母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只能纳为侧室这已是为娘最大让步了。”
元颢噗通跪倒在地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谢母亲!”
……
总算了了桩心事,元颢满面春风,现如今只要等过两日那小丫头片子进宫领赏,他们二人便可名正言顺,有了皇长孙夫人这一头衔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觊觎她了,想到此处嘴角又勾出一抹浅笑。
连风见他家公子这般神色方知事成,默默跟在元颢身后回了寝殿。
“太子妃殿下竟同意了?”陶禧张着一副大嘴眼珠儿都快掉出来了。
连风抬手将他下巴合上:“想来咱们在宫中日子也不会太久了!”
陶禧一拍大腿:“哎呀!那不得把咱们殿内布置布置迎接新夫人到来啊?”他泪汪汪望着连风:“我说连风大爷,这新夫人娶进门咱们殿内是不是就有女子了?”
“我说小陶禧你这是思春了?若有这心思我这替你去求公子如何?”
陶禧当下就要脱鞋,连风人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笑声在风中回荡。
……
宋从安醒来第二日便拜离了侯府,傅诗云叫人套车送她也被回绝。见她如此决绝也不好再劝,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生休养,遇到困难千万要去寻她。
若把傅家二小姐比作妖娆罂粟花,那这位安平县主则像一朵明朗向日葵,性子开朗做事爽利,整个侯府也就在她身上能看到些武将后代风姿。
走出侯府后宋从安抬头伸了个大大懒腰,带了些凉意冷风蹿进鼻腔,她尽情享受着阳光洗礼。
可当她再睁开眼却愣在原地。
她面前不远处,元颢负手而立正悠然自得看着她,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确定身后无人后认命般上前福了福身子:“给殿下请安。”
“你我之间不用如此生疏。”
“哈?”
还没回神就肩膀一沉,元颢不知从哪里变出件披风将她紧紧裹住,还随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碎发,那动作自然到像是平常做惯了的事情一般。
“现已入冬,既不叫人送总要穿件厚实衣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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