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二人一走,缇春便迅速从被窝里钻出来,“嘶好烫好烫。”
阿覃连忙把缇春被窝里的几个汤婆子拿出来,随后立即摸了下耳朵,“姑娘,你也是真能忍,这几个汤婆子这么烫,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缇春猛喝了几口凉茶道:“汤婆子要是不烫,我哪还能出这么多汗?怎么样,我脸上的胭脂没掉下来吧?”
阿覃笑说:“没掉,遮得严严的呢,一点看不出来你肤下的血色。”
“那就好。”缇春松了口气。
阿覃收起汤婆子,又给缇春的床铺收整一番方起身:“不过,就是不知宋珩信了没有,他要是不信,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呀?”
缇春想了想道:“总的来说,他信与不信并不重要,左不过我前夜已经同他说过我要动手这件事,倒也无妨他信不信,我比较在意的是,他有没有将玲珑的话听进去。”
阿覃听的一头雾水:“那玲珑颠倒黑白、谎话连篇,宋珩若要将她的话听了去,那还得了?”
缇春晃了晃手指,莞尔道:“听了不代表信了,听进去,才会想要判断事情的真伪。对了,昨日玲珑推你的时候,你确定看见迟鹰的身影了对吧?”
“确认,确认的很!”阿覃对迟鹰的怨念更上一层楼,“那人就在廊下站着,看见玲珑欺负我连声都不吭,可恶的紧!”
阿覃每每提起迟鹰浑身就像炸毛了似的,但这也不怪阿覃,缇春每次看见他,都要再三遏止想要揍他的冲动,她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二人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竟让他从一开始就对她们恶语相向,难不成,就因为圣上将她指婚给了宋珩?
阿覃端着茶盘打算重新沏一壶茶去,缇春眼尖地看见窗下的小桌台上还留了一只茶杯,缇春给阿覃指道:“那还有一只。”
阿覃回身:“瞧我这眼睛。”
阿覃捎上茶杯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缇春福至心灵地叫住她:“等一下。”
阿覃停住脚步:“怎么了?”
缇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缇春跟前,“这只茶杯可是刚刚用来给我拌符的那只?”
阿覃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的。”
缇春之所以能把御医都蒙混过去,正是因为她手里那些各种各样的符纸,其中就有一种能让人表现出中毒至深的砒霜符,刚头她让阿覃将其拌水饮下,阿覃随手就将喝完的茶杯放到了一边……
缇春细细观察那茶杯,喃喃自语道:“这么小的痕迹,应该察觉不到吧?”
阿覃不懂她在说什么:“姑娘,这只茶杯怎么了?”
缇春将茶杯放了回去:“没事,不重要,你去忙你的去吧。”
阿覃耸耸肩,也没追问,乖乖地去了。
翌日一早,大理寺来了人。
寺正空嘉慕带着两名大理寺的官员,天还没亮,就站在了宋府的大堂上。
下人阿福对空嘉慕道:“寺正大人稍等,奴这就去请宋大人和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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