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的视线停留在苏时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旁人猜不透的情绪。
贺扬也懵了，问陆斯年。
“你知道我买的是假的？五千万？你怎么不提醒我？坑兄弟也不带这么坑的！这让我在圈里怎么混？”
“给个教训，也挺好的。”
陆斯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贺扬表情复杂，眼下需要处理正事。
“苏家是古董鉴赏世家，苏强是你们苏家的人，不管苏时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和你们苏家脱不了干系，倒卖假货的事跑不掉，你们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陆斯年说，“私了。”
贺扬：“？”
三爷，你搭什么话？
陆斯年看向站在角落里面的女孩儿，她的眸色很淡，全场只有她不怕他。
她像是独立于这件事之外的人，对一切都不关心，也不担心自己会背锅。
有意思。陆斯年唇角微扬。
“私了好，私了好。”
苏昊天巴不得私了。
“苏家是古董鉴赏世家，我最近新得了一个物件，还想让苏家人帮我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看出来了，这五千万就当鉴赏的费用，如果看不出来，后果你知道。”
陆斯年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在苏时身上。
苏时纳闷。
这男人是斜视？
不过他提的这个要求，确实有点儿为难人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苏家内部的人可都清楚的很，苏家早期是出了几个国内知名的古董鉴赏专家，可是后来一茬不如一茬。
直到现在，苏昊天完全不会鉴赏古董，所以苏家，才会转型，专门投资艺术品。
陆斯年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就是想让苏家在所有人面前难堪。毕竟今天酒会上来的人，可都是京城里面非富即贵的人。
陆斯年拿出佛珠，棕褐色的佛珠看起来有些年代感，因为保存的很好，所以没有划痕。
“送的人说，这佛珠是千年前玄尘大师的，你觉得呢？”
苏昊天只能颤颤巍巍地上前去看。
拿起佛珠的手都在抖。
苏时靠在墙边儿看好戏。
注意到陆斯年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苏时用很疑惑的目光看过去。
结果对上男人目光的时候，他竟然露出一抹很友好的笑容。
那种笑里藏刀的笑，她在清楚不过。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这佛珠，色泽上乘，保存完好……是真品。”苏昊天说。
这几个字，恐怕还是苏昊天苦思冥想，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是吗？”
陆斯年将佛珠从苏昊天手里面拿回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朝着角落里面的女孩儿走过去。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角落里的女孩儿就像是在黑暗中的人一样，淡然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然而在看见陆斯年的时候，女孩儿的眼眸里亮了一下。
苏时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这男人要干什么？
你不要过来啊！
“你觉得呢？”
陆斯年将佛珠放在苏时眼前。
棕褐色的佛珠确实是上乘之品，只不过……
苏时将佛珠拿起来看了两眼，轻轻一松手，佛珠就掉在地上，发出声响，随即佛珠四散，在地上滚来滚去。
“假的。”
话音刚落，酒会上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对苏时的判断表示怀疑。
“这不是苏家养在乡下的女儿吗？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看出来的？”
“恐怕是随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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