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告诉我?”木婉晴听着这拧起了眉头,怪不得在太后面前德妃专门把她挑了出来。
“还不是怕你年纪小不懂事,说了反而影响,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告诉我。不过我知道你懂得轻重,过几天还要入宫,心里有数到底要好些。”玉钏看着木婉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德妃八成是以为惠妃想让你中选,所以她添乱也未必是坏事,由她作梗把你刷下来也更自然些。”
“那倒是。”木婉晴应了一声,慢慢的走着,想着母亲说的那些话,过了半天忽然出声,“那娘娘身边的流苏,难道是被德妃买通的?”
惠妃既然开始防德妃,那就应该是查出当时的事情了。
“其实也不是买通,只是德妃身边有个丫头,跟着流苏是同乡,悄悄给流苏下了个套,要她那天误打误撞的将你送去,流苏就中招了。”玉钏说道这里,显然是后来惠妃查清楚后为了避免她心生嫌隙,给她透了底儿,“德妃盯着惠妃许久了,所以惠妃难得见外人,她便留上了心。”“那她真是吃饱撑着了,惠妃没有子嗣,不会牵扯到夺嫡大战,她平白无故给惠妃使绊子做什么。”木婉晴有些郁闷的说道,心中无奈的想,她这还没入宫门呢就被划了道儿。
“可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做什么,”玉钏也啐了一口,不过过了会儿却也一叹,“可也不能说全然无关,惠妃虽然没有儿子,但是她却与着另外几位贵妃娘娘都交好,那几位的儿子,却是也不比雍王殿下差呢。”
“哦,”木婉晴应了一声,原来如此,这样倒也说得过去了。这皇宫中,谁都不是存在的。没有儿子固然可以不牵扯到夺嗣之战,但是将来却没有依靠,所以关键时候就要结盟。
这么算惠妃跟德妃天然就是敌人,也难怪惠妃敢屡屡不给德妃脸。
“德妃主要是算计太子,谁被牵扯进去,她无所谓。”玉钏对着德妃这做法也是无奈,“我们又不可能跟她辩,于是只能小心了。”
“可也不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啊。”木婉晴听到母亲的话,有些郁闷的说道,“上次是意外,那这次就是奔我去了。”
“这也没办法,这么多年惠妃在宫中一直身份超群,德妃拿她无可奈何,却又有些恨得牙痒痒,所以难得有点可以发作她,便上了心。”玉钏看着女儿的样子,耐心的劝着她,“幸好咱们不打算进宫,所以也只是为难为难而已。熬过这阵就好了。”
“是。”木婉晴想到这些也稍微好受了些,乖巧的点了点头,玉钏看到她这样子却是又想起一件事,“今天你带回来的那个叫秋屏的,我瞧着她姿色出众,你与她多亲近亲近,想办法让德妃把注意力转移到她那里去,也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我没想过利用她。”木婉晴听着母亲这样说摇了摇头,“我与她相交,只是看她是个热心人,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她没有身家背景,若进宫只是当个小小的女官还好,要真是卷进这些争斗中,怕是尸骨也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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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怒气冲冲的回了懿德宫,坐下来脸色铁青的骂道,“好个妖道,本宫给他几分面子,他竟然还拿乔了起来,竟然半点都不肯透露谁会入主凤仪宫!”
凤仪宫位于整个后宫的中心,在交泰殿后,是皇后的寝宫。历代皇后都是在凤仪宫起居,在交泰殿处理后宫事务,不过本朝皇后早薨,所以凤仪宫闲置已久。
德妃这文化一语双关,问的既是现在的主人,也是将来的主人。
按照律法,若是皇子被立为太子,其母当晋升为后,所以若国师暗示她会入主凤仪宫,那就表示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的几率很大。若是国师不方便暗示现在,透露将来的皇后人选也行,她打定主意坚决抢到有皇后命格的女孩子做儿媳妇。
这天命一说,不可不信。
若是天师七老八十,她也不会大胆的去询问了。可是当今国师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她不免就起了轻视之心,以为自己亲自莅临那小子多少会给自己点面子,可是谁知道他根本不买账,直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就将他打发了过来,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娘娘,”身边服侍她的女官看她发脾气有些心惊肉跳,小声的劝谏道,“娘娘,你先消消气,据说,据说那天师有通天彻地之能,若是他听到你在屋里头骂他,这,这怕是要……”
“闭嘴!”德妃没好气的训斥道,不过显然也把这话放在了心里,抿着嘴没有再骂,只是不甘心的锤了两下桌子,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室内又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然后一个穿白色道袍的女子走到了德妃面前,面露喜色的对她一拜,“娘娘,奴婢打探出来了,天师对着表小姐的评价是,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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