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下午收到了鲁涤平的密信,这个小胖子如今还真把自己当铁哥们了,什么机要的事情都告诉自己。
信里说叔父败了,虽然依然还掌握着军权,但是政治斗争这个事情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接下里只要等谭婆婆这位大都督缓过这口气,叔父估计除了乖乖交出兵权任个闲职也没什么太好的选择了。唉,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听着王振宇的一声叹息,徐源泉愣了一下开口道:“管带大人,我见你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王振宇:“徐大哥啊,敢问兄弟我待你如何?”
徐源泉:“义薄云天,肝胆相照。”
王振宇点点头:“那我就实话告诉徐大哥你吧,我收到湖南那边的来信了,我的叔父在这次湖南的政局之争中已经是落了下风了,换句话说,咱们这支小小的队伍未来的前途不稳当了。”
徐源泉愣了一下:“谢谢管带您看得起我,如实相告,可这个局面,咱们待在湖北可就帮不上忙啊,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王振宇摇了摇头:“叔父的前程是注定了,咱们帮不上忙,更没必要陷进去。”
徐源泉一愣,想了一下,还是忍住,只是轻声问道:“那管带您的意思是?”
“徐老哥啊,有时候,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这支队伍确实是个小队伍啊,如果不能壮大成一支让人敬畏的强军,那就很可能如大海里的一叶小舟,猛不防的一个大浪过来便是舟毁人亡的下场。你还记得玉带门一战吗?刘玉堂将军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你看看如今哪里还有第二协这个部队?跟随他的那些军官又谈何前途啊!”王振宇并没有直接回答徐源泉,而是发了个感慨。
徐源泉也叹了口气:“唉,军人就是这样的,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运气好的,飞黄腾达,青史留名。运气差的连个名字都留不下,这都是命啊!”
王振宇:“徐大哥,信命是一回事,可咱们不能真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天。咱们要奋发,要振作,要练出一支强兵来,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我命由我不由天,让我们用手里的武器和我们自身的战斗力决定自己的前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枪杆子里面得天下,您说是不是?”
徐源泉可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要说军事素质那没问题,可说到这个哲理问题,他只得蒙在那里。我命由我不由天,好霸气的话啊。至于枪杆子里面得天下,有这句话吗?没听说过啊,自然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觉得有些在理。
“徐大哥,这练兵整训也差不多半个月了,效果怎样?”王振宇显然并不需要徐源泉给他答案,话题很快转到了整训上面。
“还算过得去吧,起码现在知道生水要烧开了才能饮用;绑带打紧了才能对行军有效;she击也基本上能熟练掌握装弹,上膛,瞄准,退弹的技巧;刺刀也练得有了些气势;至于身体方面,耐力经过这半个月来的长跑训练,基本上是都突破了原来的上限,这一点在目前我所接触到的军队中估计也就鞑子的北洋军可比了,前年彰德秋cao的时候,我是观察军官见过,加上这次汉口之战,如今看来那算是一流的强兵了。”徐源泉到是半开玩笑的回答,这一个月下来,他和王振宇的私交到是越来越好,说话自然也就放得开了。
“徐大哥啊,咱们这支军队可算不得什么强兵啊?”王振宇听完徐源泉的话虽然有些窃喜,却还是直言以告。来自后世的王振宇很清楚,自己手底下这些人目前的战斗力和装备水平可比不上第二次直奉战争时张作霖的东北军,而在民国历史上,东北军就是以战斗力差出名的。
鼻子已然冻得通红的徐源泉当即吸了口寒气,肺部感觉一阵刺痛。自己可不是拍马屁,就自己从军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识来说,目前的第二营无论是从纪律,训练还是士气,都已经是非常不错了。非要找更强的,除了北洋,也就是军校那些军官生了。
对于王振宇的说法他很是不服气:“管带大人,那您觉得怎样的军队才能算是真正的强军呢?”
王振宇呵呵一笑,也吸了口寒气,随带吐了些白雾道:“嗯,问得好,天气太冷了,这营咱们不巡了。走,徐大哥,去营部,我们两兄弟喝点酒暖暖,我跟你说说什么样的军队是强军。”
营部的小屋里,马西成和赵东生刚刚把一盆烧热的炭火放下来,王振宇就把一杯热酒递给了徐源泉。
“徐大哥,小弟对于军队有些看法,也一直想找个时间和大哥你交流一下。”王振宇把炭盆里的炭火扒了扒,这样会烧的旺些。
“这段ri子的训练其实是徐大哥负责武cao,我负责文cao,效果王某自己也能看得到,确实是把单兵能力提高了许多。这样的队伍拉出去,别的不敢说,跟对面的北洋军正面硬碰硬,咱们也是不惧的。”
徐源泉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比较自豪的一点,单以练兵论,他还真没服过谁。
王振宇用火钳拨了拨炭:“但是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单单是指士兵的体力,也不单单是枪法,更不光靠纪律作风。其实很多时候,咱们得看综合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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